「後來呢,姑娘是怎麼回答他的?」

長亭瞧著他臉色眼見的黑冷下來,連忙道:「後面包房的門被關上,我在外面聽不到他們說了什麼……」

長亭又道:「不過,聶將軍在裡面只待了小半盞的時間就出來了,他出來時,整個人都冷靜了下來,沒有再糾纏姑娘……想來只是一場誤

會。」

話雖如此,但李翊心裡已有了答案。

他冷冷問道:「聶湛現在人在哪裡?」

長亭:「聶將軍第二天早朝時,向皇上主動請命調回西北戎守,而西北邊境恰逢動亂,所以皇上答應了他的請求,並感念他這次平叛有功,封了他為一品巡遠大將軍,還聽聞他家娘子因此次宮變沒了孩子,給史娘子也封了誥命,夫妻二人於昨日已出發離京去西北了……」

李翊聽後,抿緊雙唇,沒有再說話。

長亭等了半晌,見他沒有再出聲,以為他乏了,正要退下,李翊突然開口道:「姑娘呢,她是何時離開的,可有留下什麼話?」

提起此事,長亭頗是愧疚。

他道:「屬下跟著聶將軍離開醉香樓,等看到聶將軍回將軍府後,屬下再折回醉香樓,姑娘已經離開出城了……」

李翊眸光不覺暗下去。

長亭這時卻突然想起一件事來,連忙道:「不過姑娘給殿下寫了一封信,只是……」

說罷,將那日從醉香樓的紙簍裡撿回的那封信拿出來交給李翊。

李翊看著信箋皺巴巴的樣子,一邊展開信來看,一邊冷聲問道:「只是什麼?」

長亭如實道:「只是這信箋當時是被揉成團扔在紙簍裡,被屬下發現了,所以帶回來了……」

也就是說,陸晚在寫完信後又不想給他看了……

信箋展開,寥寥幾句話,李翊一眼就看完了,可他的心情卻瞬間沉重起來。

陸晚這封信只寫了開頭,什麼都沒說,但李翊知道,他的猜測是對的——她那日約他在醉香樓見面,確實是來與他坦白她身上的那些秘密的。

所以,她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李翊眸光落在最後幾行字上,眉頭緊鎖起來。

她既然不是天生怕黑,後來發生了什麼事,讓她開始變得怕黑的?

還有她一直不蓄長指甲,又是為何?

李翊雖然一時間也想不明白當中的原因,但從陸晚信中語氣,他不難感覺到,她是遭遇過重大創傷,才會變成這樣的。

所以,在認識他之前,她的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事?

越來越多的疑雲在他心中堆積,李翊的眸光落在最後那個被墨汁浸染、已看不清楚的字型上。

直覺,李翊覺得那個字,可以揭開她身上所有的秘密,只是可惜,那個字已完全看不出來。

李翊又將信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越看,他越能感覺到陸晚寫這封信時的難過,甚至是悲慟。

他的胸口不覺也跟著痛起來,也越發想知道她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

下一刻,李翊從床上猛然身起,對長亭道:「替本王更衣!」

長亭擔心道:「這麼晚了,殿下要去哪裡?」

李翊:「我要去雲州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