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秋落:「我不去了,明日準備一份賀禮,託大哥哥替我一起帶去就成了。」

蘭草也道:「我也贊成姑娘別去,姑娘還是和沈太醫一起去城隍廟好了,順便我們也可以好好逛一逛那裡。」

蘭草想,如今姑娘與翊王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到時若姑娘去赴宴了,只怕會被人當成笑話看。

秋落也想到了,所以不再說什麼,與蘭草一起去庫房找東西去了……

她們退下後,陸晚攏著毯子靠在暖榻上看吳濟送來的菜品牌子,順便想著酒樓開業的事。

看著看著,她的眼皮漸漸犯沉,不覺迷糊起來。

迷濛間,她聽到有腳步聲進屋,來到她的榻前。

緊接著,她受傷的右手被人拿起,來人解開了她手上的紗布。

陸晚以為是蘭草來替她手上換藥,沒有理會。

她閉著眸子嘀咕問道:「東西都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男人眸光緊緊盯著她手心的傷口,聲音悶悶的。

陸晚初初聽到熟悉的聲音,還以為是在夢裡,等她察覺到不對勁,睜開眼睛去看時,卻一眼看到男人冷峻堅毅的臉。

「殿下……」

她怔怔開口,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怎麼,幾日不見,不認識我了?」

李翊眸光沉沉看著她,眸底湧動著難言的情緒。

這幾日於他而言,無疑於刀山火海,異常難受。

而他最不能忍受,明明很想她,卻不能來見她的痛苦。

「還是那麼傻,竟將手弄成這樣……」

陸家發生的事,他已經知道,得知她受了傷,他再也忍不住,終是冒夜偷偷潛進郡王府來看她。

按捺住心中翻湧的情緒,李翊拿過一旁的藥罐,給她掌心塗藥。

在他替她塗藥時,陸晚一直怔怔看著他。

看著看著,她心裡發酸,眼眶不覺紅了。

發生這麼多事以來,她一直告誡自己不去想他,也不要去怨怪他。

她知道他有他的難處,她也說過,她不會怪他。

可關在紫蕪宮的這段日子裡,每一天,每一個時辰,甚至每一息的時間,都讓她在上一世與這一世的記憶中重疊交錯,來回煎熬,承受雙倍的痛苦。

所以,她也有她的委屈……

陸晚撇過頭去,不去看他,以免眼淚流出來。

可下一刻,她的臉頰被他扳回來,對上他深邃的雙眸。

「陸晚,是本王愧對你,沒有護好你,你可以怨我,可你不能放下我們這段感情……」

在他的話音未落之前,陸晚的眼淚再也忍不住,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