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衡將信拿出來放到史太傅面前,淡淡道:「事到如今,太傅還不能下決定嗎?」

史舟山看著信中的內容,臉色發白,額前瞬間佈滿冷汗。

拿信的手直顫抖,他問羅衡:「這信,先生從哪裡得到的?」

羅衡指了指信末的署名:「這是嘉和郡主寫給翊王的,我在雲霧寺外截到的。」

史舟山看著信中的

內容,還是不敢相信:「她怎麼會知道當年的事?」

當年的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連晉帝都被他們瞞住了,這個當年都還未出生的嘉和郡主怎麼會知道當年的真相?

羅衡冷冷一笑道:「我早就說過,這個嘉和郡主不簡單,她定是從蘭貴妃那裡打聽到了當年宮中的一些舊事,從而推斷出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太傅,如果今日這封信交到了翊王手裡,皇上也必定會知道,你覺得你的下場會是怎樣?」

史太傅臉白如紙,一把將手裡的信撕得粉碎,咬牙道:「那對父子當年雖然是我派人推下山的,但整件事情卻是皇后娘娘命我做的,如果要追究起來,也全是前皇后的錯!」

聽到他將罪責推給前皇后,羅衡瞳孔收緊,裡面不覺湧上殺氣!

面上,他卻淡淡道:「太傅說得有理,可前皇后已薨,皇上總不能去追究一個已過世的人罷,所以最後這份罪責,只會由太傅和整個史家承擔。」

換而言之,這樣的欺君大罪,再加上人命案以及通倭之罪,史家足以夷三族!

羅衡又繼續煽動道:「實不相瞞,睿王殿下已決定在大婚之後就要登頂,你本是他最倚重的太傅,如果太傅能堅持到那時,你不止一切罪責全免,太傅之位也能穩坐不倒,史家滿門榮耀何止百年?」

聞言,史太傅死寂的眸光一閃,如攀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激動道:「殿下真的決定了?」

羅衡拈鬚得意一笑,沉聲道:「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說罷,他又添上一句:「若是太傅能提前替殿下除掉眼中釘,將來殿下功成之時,太傅就是第一功臣。」

如此,史太傅心裡最後一絲顧慮打消,將心一狠,咬牙道:「好,就聽先生的,老夫立刻去安排。」

當晚,史家的上百名死士全部集結,冒著大雪往雲霧寺去。

而在安排死士之前,史舟山先去了女兒史婧一的屋子裡。

彼時,史婧一還沒睡,一看到父親進來,就上前求道:「爹爹,求你放過沈大哥……」

史婧一被關已多日,並不知道外面的情形,也不知道史家發生的事。

史舟山眸光不捨的看著女兒,難得的笑了,道:「好,爹爹答應你,不再派人為難他,但你也要答應爹爹一件事。」

「什麼事?」史婧一不明所以的看著父親。

史舟山朝外喊了一聲,門外走進一個身揹包袱的青年,正是史舟山的義子史明。

「從這一刻起,為父就將你正式許配給史明為妻,他今晚就帶你回他的老家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