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僕人們懼怕秋落手中的劍,頓時面面相覷,不敢再上前。

陸繼中見大家被秋落嚇住,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站起身朝陸晚衝過來,咬牙罵道:「本公親自執刑,我看你敢動我!?」

秋落手腕一轉,拿劍指著他,毫不退縮。

當著全族人的面,陸繼中自是不想自己被一個侍女嚇住,還要繼續往前去,卻被陸承裕一把拉住。

陸承裕不想看到陸晚被打板子,可也不想看到秋落手裡的劍傷到陸繼中,只得拼命拉住他,勸道:「父親,刀劍無眼,您身子矜貴,不可以身犯險。」

他拉住陸繼中,正要示意陸晚快走,可大長公主卻拄著虎頭杖走了過來。

年過七旬的老婦人,滿頭銀髮在光亮下閃著瘮人的寒光,威儀凜凜。

她拄著虎頭杖目不斜視的朝著陸晚走過去,一字一句冷冷道:「陸晚,今日要麼你就乖乖受罰,要麼你就叫你侍女當著全族人的面,殺了本宮。」

此言一出,整個祠堂的人都驚住了。

下一刻,大家不約而同的跪下,求大長公主息怒。

可她沒有停留,繼續朝著陸晚逼近過去。

秋落明白她的目的,她殺了她容易,可陸晚卻要因她背上一個弒殺祖母、還有當朝大長公主的罪名,她也必死無疑。

秋落的手不覺抖了起來,在大長公主逼近過來時,止不住往後退。

下一息,她手中的劍被陸晚攔下。

秋落都能看明白的事情,陸晚如何看不懂?

她讓秋落將劍收起,站到秋落面前,看著終於滿意止步的老婦人,心裡一片冰寒。

面上,她譏誚一笑,冷冷道:「祖母身份尊貴,卻為了逼我就範,以身犯險,何必呢?」

「不就是五十板子麼,我受得起!」

「不過,五十板子打完,我陸晚與你們陸家,恩斷義絕!」

說罷,她挺直脊背朝外面走去。

院子裡,早已擺好行刑的條凳,陸晚正要趴上去,人群裡躥出一個黑影,擋在她面前。

卻是阿晞。

阿晞神情冷戾,像一頭護犢的狼,將陸晚擋在身後。

「我替我阿姐受罰!」

小小的男孩子,眼也不眨的撲到條凳上趴好,對施刑的下人喝道:「你們動手啊!」

陸晚在一人面對大長公主與陸繼中等人,都不覺得害怕。

可此刻,看著弟弟單薄的身子趴在那裡,心裡一酸,強撐的力氣在一刻終是無力洩下。

她正要去拉下阿晞,陸繼中冷喝道:「兩人一起打!」

得令,僕人立刻將陸晚也拖到另一條凳子綁起來,舉起板子就要朝姐弟二人打去。

就在此時,外面卻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驚呼:「翊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