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因柳氏母子的鬧騰,瞬間沸騰起來。

陸家族人們早已看清形勢,所以都紛紛指責起陸晚來。

在大家看來,陸晚幫著外人對付自家兄弟,敗壞了陸家的名聲,就是罪大惡極!

一片指責聲中,陸晚靜靜跪著,面不改色。

上首,大長公主沉沉坐著,眸光冷冷凝著陸晚,見她這般形容,心中一邊怒火翻騰,一邊卻是暗自詫異,詫異在這樣的情形下,她竟能這般臨危不亂。

眸光劃過冰刃,她倒想看看,等下將她逐出家門時,她還能不能這般冷靜無事?

陸繼中抬手止住柳姨娘的哭鬧,目光看死人般看著陸晚,冷冷發問:「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陸晚當著眾人的面,從地上站起身,挺直脊背對上陸繼中冷戾的目光,不急不徐的反詰道:「敢問父親一句,沈鳶一事,是不是你私通小葉氏,聯合她欺騙大家在先?」

「你……」

陸繼中萬萬沒想到到了此刻,陸晚一點怕意都沒有,反而當眾開始揭他的短,氣得正要開口,可胸口一痛,竟讓他說不出話來。

「當初沈鳶的事被揭露,她是你的私生女不假,她私通睿王也不假,我半點都沒有冤枉她,我何罪之有?」

陸晚聲音清亮,不急不徐,卻落地有聲,一字一句都清晰的落進眾人的耳朵裡。

其實當初陸繼中與葉紅萸的事,因為違背倫常,大長公主為了保全兒子的臉面,極力壓了下來,府裡知道的人並不多。

如今被陸晚當眾揭露出來,眾人再次譁然,目光不約而同從陸晚的身上,都朝陸繼中看去。

陸繼中氣急敗壞,手指指著陸晚,氣得全身直髮抖,卻因胸口絞痛,駁不出一句話來。

陸晚繼續道:「再者,害死她肚子裡孩子的人並不是我,而是睿王,父親若是愛女心切,要為沈鳶鳴不平,儘管去找睿王理論,找我是沒道理的。」

「至於你——」

陸晚側眸冷冷看向跪在一旁一臉憤恨的陸騏,冷冷道:「你強佔民女,做出豬狗不如的事,卻將罪行強按在旺兒身上,敢做卻不敢認,卑劣無恥之極,將陸家的臉都丟光了!」

「就憑你做下的醃髒事,也好意思來要公道——你有臉提「公道」二字嗎?」

因著陸騏上一世對蘭草的殘害,陸晚對他恨之入骨,所以說話半點情面都沒有,將他的臉皮當場撕得稀爛。

「你……」

陸騏萬沒想到陸晚到了眾矢之的的地步,還能這般將他踩落下去,氣得快爆炸了。

柳姨娘自知兒子理虧,可還是不願意看到兒子被陸晚當眾揭出醜事,當即紅了眼,恨不能撲上前與陸晚拼命。

但動手之前,她又想到,陸晚如今是翊王的人,她如何敢招惹?

柳姨娘又氣又怕,最後只得撲到陸繼中面前,呼天搶地的痛哭起來。

「老爺,您可一定要為騏兒做主啊……當初一事本就不關他的事,後面也不過是被三司屈打成招,沒成想,原來是二姑娘為了拉攏趙嬤嬤替她做事,故意汙衊騏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