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裕應下了,再次向聶湛道謝。

馬車毀了,陸晚就上了陸承裕的馬車,陸佑寧與大長公主共乘一輛。

直到坐進馬車裡,陸晚才重重舒下一口氣來。

可下一刻,她的心又懸起來了。

馬車外面,陸承裕得了大長公主的指示,向聶湛邀請道:“聶將軍初來京/城,只怕還沒過過咱們這裡的臘八節,若是將軍不嫌棄,不如今晚攜夫人過府,到我家裡一起過臘八節。”

聶湛眸光往陸晚方向淡淡一掃,若有所思道:“只怕會麻煩貴府了。”

陸承裕豪爽笑道:“不麻煩不麻煩,就權當是感謝將軍,方才對兩個妹妹的搭救之恩!”

聶湛神情淡淡:“如此,鄙人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陸承裕笑道:“那就晚上見!”

兩人就此告別,陸承裕上來馬車,見陸晚還戴著幕籬,就替她取下。

“你呢,就太過小心謹慎,下次若是再遇到危險之事,這些虛禮就先不要顧了,保命要緊。”

陸承裕還以為她是怕在外面拋頭露面才戴的幕籬,但幕籬一取下,他這才發現她臉色發白,神情也有些慌亂。

“阿晚,你怎麼了,可是方才傷到了?”

陸晚搖了搖頭,“我沒事,但方才確實嚇到了。”

陸承裕皺起眉頭冷聲道:“若真如聶將軍所說,是有人故意對馬車對了手腳,你覺得會是誰?”

陸晚首先想到的人,就是李睿。

她和陸佑寧都與他撕破了臉面,他想她們死,太正常不過。

但也有可能是梁熙柔。

上次在刑部她就起了殺心,難保她還沒有死心。

除此之外,她還想到了榮貴妃。

她恨自己,要對自己動手,是遲早的事……

陸晚將心裡的猜測說了出來,陸承裕一聽,面露驚色,沉聲道:“這幾人的身份都不簡單,等從宮裡回來,咱們同祖母商議後再行事。”

陸晚點了點,心裡一片冰寒。

想置她於死地的人太多了,單是睿王與榮貴妃,就不是她所能抵抗的。

今日僥倖被聶湛所救,那下次呢,下次還有沒有這麼幸運?

李翊答應護她一世無虞,可像今日這樣的事,他又如何時時刻刻護得住她?

所以,惟有離開京/城,再找一個脫身之法,才能求得最後的平安……

馬車到達宮門口,陸晚下馬車時,伸手去扶車門,才發現右邊手腕痛得厲害。

她默默看了看,手腕已經腫起來了。

陸佑寧向大長公主抱怨身上痛,也是磕碰到了。

大長公主臉色不鬱,好好的來赴個宴,卻出了這樣的事。

況且今日赴宴是次,最主要還是要與晉帝,商議李翊與陸佑寧的婚事的,真是觸黴頭!

而方才在馬車上,大長公主也在想到下手之人,與陸晚想的幾乎無差。

所以,她認定這些人都是衝陸晚來的,是她連累了陸佑寧。

思及此,她掃了眼默默站在一邊的陸晚,冷聲道:“我方才想了想,你母親一人在家裡過節未免冷清,不如,你回去陪她過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