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容稟,鄙人遠在西北,並不知道畫像上之人,是殿下曾經的未婚妻,無意褻瀆,還請殿下責罰。”

李睿背向著他站著,聽了此言,眸光微微一沉,旋即回身親手扶他起身,慷慨大笑道:“聶兄此話太過見外。莫說本王如今與她已毫無關係,就算先前與她有婚約在身,聶兄也是不知者不罪,又何來怪罪一說?”

聶湛順勢起身,李睿盯著他笑問道:“不過本王有一事不明,你既不認識陸家二姑娘,手裡的畫像又是從何而來?”

聶湛斂著眼瞼,如墨眸底卻不覺翻湧起一片熱焰,腦海裡畫面重現,女子於身下承歡時的嬌媚身姿,再次衝擊著他的神經,讓他有片刻的失神。

但很快,他就收回神志,淡淡道:“不過偶然得之,好奇天下竟有如此嬌媚動人的女子,就想著能不能尋到,卻不誠想乃殿下舊人……”

他嘴上說得謙遜平淡,但李睿卻知道,他將畫中人看得很重要。

不然,為何一知道畫中之人是陸家庶長女後,就向皇上要了這所靠近鎮國公府的宅子做將軍府?

上京/城裡比此處宅子好的多了去了,可他偏偏就選了這裡。

意圖再明白不過。

莽夫就是莽夫,嘴上不承認,但舉止動作,卻不懂得遮掩。

而且李睿還知道他在撒謊。

據他所知,這幅畫像,是他花重金請了十幾名畫師費盡心力才製成的。

看來,他並沒有對自己坦誠,還瞞著他許多事……

羅衡察覺到氣氛的微妙變化,連忙站出來打圓場道:“咱們殿下,可是胸懷天下大志之人,從未將這些兒女情愛放在眼裡,自是不會因為一個女子破壞與將軍的情誼,不然,為何殿下將畫中之人的身份,都坦誠告知將軍呢。”

李睿點頭笑道:“本王與陸晚雖已解除婚約,但她還是本王的表妹,本王也願意看到她有一個幸福的歸宿。若是將軍願意,倒是可以娶她進門做你的側室,以全將軍的相思之苦。”

見他說得如此大度,聶湛放下心來,朝李睿抱拳道:“此事,宜徐徐圖之,但眼下,先助殿下完成大業才是首要!”

聞言,李睿終是滿意笑了……

另一邊,陸晚坐立難安,雖說那將軍府與陸府還隔著距離,但一想到他就在不遠的宅子裡,陸晚如坐針氈,不能安寧。

而她不知道,聶湛將自己的府邸安在隔壁,是有意還有無意?

若是無意還好,若是有意,難道那聶湛也同她一般,也是重生而活?

可這個念頭一出現就被她打消。

不對的,若是聶湛也是重生,他第一個不會放過的人就是李睿。

上一世,可是李睿在利用他清除異己後,將他殘忍的施以酷刑,五馬分屍的。

她尤自記得,她最後一次見他,隔著冰冷的牢柱,他握著她手,求她一定要保住他們的孩子,說他一定會殺掉李睿,帶她遠走高飛……

所以,他那樣恨李睿,豈會歸順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