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院裡,葉氏已先到了,正指揮著下人擺桌子。

聽到腳步聲,她一抬頭,看到陸承裕領了一群人走了進來,居中的竟是李翊。

葉氏臉上一喜,可等看到李翊身邊的賈策,眉毛微蹙。

他怎麼來了?

大長公主聽到響動,從東梢間裡走出來,看到李翊,歡喜不已,連忙請他入席。

李翊對她恭敬道:“今日大理寺了結了白舒窈一案,我特意來跟姑祖母稟明一聲。”

他說得極其客氣,還特意為了這樁小事跑來一趟,這是對陸家的重視。

大長公主異常滿意,笑道:“你辦事,我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快請入座吧。”

席位安排,照常是大長公主居主位,李翊坐在她左手邊,陸佑寧挨著李翊坐著。

而大長公主右手這邊,陸承裕與賈策依次坐下,葉氏拉著陸晚一起坐在了下方。

古董羹端上了桌,鮮美的湯底被煮得咕咕做響,蓋子一揭,香味飄出去老遠。

大雪天吃這個最舒暢,大長公主招呼大家動筷,將燙好的第一塊羊肉挾給了李翊。

葉氏也一直催促著陸佑寧給李翊挾菜。

不止如此,席間葉氏的目光一直在李翊與陸晚中間穿梭,時刻警惕著。

李翊神情一直淡淡的,而陸晚從頭到尾都低著頭,安靜吃著東西,兩人目光,無任何交流。

葉氏暗忖,難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恰在此時,陸佑寧突然開口問李翊:“殿下,白舒窈放了,那陸鳶呢,可是也放了?”

此言一出,陸晚不禁抬頭朝他看過去,其他人也停下筷子看向他。

李翊道:“她身上還牽涉其他案子,暫時還不能放她出獄。”

陸佑寧神情一怔:“她還做了什麼壞事?”

李翊放下筷子,對大長公主鄭重道:“其實今日來,還有一事要同姑祖母說,是關於二表妹的。”

聽說半於她,其他人又朝她看過來。

陸晚心口一跳,已是明白他要說什麼,不由握緊了筷子。

大長公主好奇道:“二丫頭怎麼了?”

李翊肅容道:“上次九華行宮的壽宴上,不止有人給母妃的雪花酪裡下了番毒,還有人在二表妹的菊花酪裡下了更致命的砒霜之毒。”

此言一出,除去陸晚,其他人都驚呆了。

陸承裕驚道:“還有這樣的事,當時怎麼沒聽說?”

李翊:“此事事關重大,且關乎到皇家臉面,大理寺在請示父皇后,在沒查出真相之前,就將此事先按下了,連二表妹也沒有告知。”

陸晚怔怔坐著,一副嚇得呆傻住了的樣子。

大長公主也是震驚不已,但她很快反應過來,不敢置信的看向李翊:“難道是陸鳶下的毒?”

李翊點點頭,“今早大理寺剛剛審出結果,不過,她只是幫兇,替人辦事,真正要置二表妹於死地的,另有他人。”

大長公主眸光一震。

能指使動陸鳶的人,豈非是尋常人?

思索間,大長公主心裡大致已經有了數,不覺目光復雜的朝陸晚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