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角餘光再次朝女席那邊看去,還是沒有看到那道身影。

戲都唱到一半了,大家都聚在這裡,沒道理她不來的……

心情莫名煩悶起來,正在此時,長亭從後面過來,附到他耳邊低語了兩句,李翊神情一凝,當即起身,對一旁陸承裕道:“坐久乏了,隨本王去走走。”

陸承裕早已看出他的不耐,連忙起身陪他往外走。

長亭在前面領路,主僕二人步子又長又急,似乎在趕著什麼似的。

陸承裕幾乎是追著兩人跑,滿頭大汗。

轉出花園,再折過一個迴廊,長亭往前方岔路口看了一眼,不露聲色的緩下步子來。

李翊見了,隨手就在長廊邊上的石凳坐了下來。

陸承裕見這裡沒啥好看的,又在毒日頭底下,正要開口邀他去書房坐坐,卻見前面低頭走來一個丫鬟,似乎在抹眼淚。

不等他開口,長亭已出聲:“殿下,好像是二姑娘身邊的蘭草,怎麼在哭?”

李翊掀眸看了眼陸承裕,涼涼道:“大抵是被欺負了。”

說完,又對長亭低叱道:“你管人家府上的閒事做甚?”

陸承裕本不在意,聽了李翊的話,反而不能不管了。

他喚住蘭草:“你怎麼了?”

蘭草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三人,這條路又偏又曬,連下人們都不喜歡走這裡的。

長亭也上前問道:“蘭草,今天怎麼沒看到你與二姑娘去水榭那邊看戲?”

蘭草先前對李翊還挺滿意的,可如今只恨自己當初瞎了眼,竟以為他會是姑娘的良配,連著對長亭也厭惡起來。

她不搭理長亭,只對陸承裕道:“回世子爺的話,我家姑娘病了,又吐又瀉……”

陸承裕一驚:“多久的事,可讓府醫看過了?”

蘭草道:“昨日從外面回來就這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吃了府醫開的藥也不管用……”

李翊眉心攢緊,神情不覺冷下來。

陸承裕想了想,對蘭草道:“你先別急,等明日我讓餘慶拿我的名貼去宮裡請太醫……”

今日府裡賓客太多,他實在忙不過來。

“長亭,拿本王的名貼進宮去請太醫。”

李翊白了陸承裕一眼,他這個婆婆媽媽的毛病,還是沒有改。

長亭知道他心急,得了令,轉身飛快出府去了。

太醫很快來了,為了不驚擾其他賓客,陸承裕請他從側門進來。

來的卻是一個面生的年輕太醫,李翊打量著他,不滿道:“陳太醫呢,他怎麼沒來?”

太醫恭聲稟道:“陳太醫去後宮替娘娘們把平安沒有回來,下官見府上叫得急,就毛遂自薦來了。”

他抬頭的瞬間,李翊看清他的面容,長相俊秀,清風朗月,神情也是不卑不亢,竟是個十分出眾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