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晚察覺不便,就起身告辭了。

剛走到門口,迎面卻是走來一個高瘦的青年,陸晚聽到身後送她出來的菱娘喚他哥哥,知道他是這家人的兒子。

那青年正是聽說家裡來了貴客,才急著趕了回來。

他一下碼頭,就看到一個戴著輕紗幕籬的女子從自家家裡出來,腳步輕盈,身形曼妙。

他連忙避到路邊,可眼睛卻忍不住朝陸晚看去。

剛巧一陣風吹過,將幕籬上的輕紗吹拂開來,露出陸晚半邊面容。

青年一見,只覺得心口劇烈一蕩,一股熱血衝上頭顱,頓時七魂丟了三魄……

陸晚攜著蘭草蘭英,沿著長長的湖堤往前走。

一路上,陸晚都沒有言語,蘭草察覺到她有心事,問道:“姑娘,你怎麼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陸晚搖了搖頭,“沒事,我只是覺得有些不確定。”

蘭英聰慧,一下子聽出她話裡的意思:“姑娘是懷疑,不是菱娘救你上岸的?”

陸晚心裡莫名的沉悶,她方才拉菱娘手時,她掌心發燙,臉色也略顯蒼白,一看就是心虛火旺的虛症。

這樣的一個身子虛弱的小姑娘,真的能將她水裡救起來?

可當時蘭草確定是在她們家的船裡發現的自己,不然除了她們,還會有誰救自己?

正思忖間,蘭草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示意她往前面看。

陸晚抬頭看去,卻看到三張熟悉的面孔。

前面路上,李翊與鄧清妤,又像上回在常華寺後山的集市上那般,一左一右的牽著中間的樂潼,迎面走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樂潼蹦蹦跳跳的走著,一看病就好了。

鄧清妤滿臉嬌羞,走兩步就要側頭看一眼李翊,滿眼甜蜜。

李翊一直盯著樂潼,提醒她要小心看路,不要摔著。

想也沒想,陸晚就要折身往另一邊走,避開他們。

偏偏鄧清妤眼尖,認出了她身邊的蘭草。

“陸姑娘?”

陸晚只得上前同她見禮。

她掀起幕籬前邊的紗簾,淡笑道:“鄧娘子,好巧。”

鄧清妤好奇問道:“陸姑娘打從哪裡來?是來遊湖的嗎?”

蘭英替她回道:“上次這裡一戶船家救了我姑娘,我們是特意過來答謝人家的。”

鄧清妤笑道:“原來如此。”

陸晚正要告辭,鄧清妤朝她笑道:“陸姑娘,我家就在前面不遠,今日剛巧是潼潼的生辰,陸姑娘可否賞臉去我家吃個便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