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自己也可以借鑑一二的。

比如中國的銀行和銀元,比如那些開礦的器械,比如中國對海產品的開發,以及那些製造軍器的機械……

但這所有的所得,再乘以十,也及不上此刻他性命重要。

“起身吧,別自己嚇自己。孤是真的看好你!”

“你可能還不知道,阮文惠已經死了,阮文嶽也奄奄一息,命不久也。”

“富春朝廷的阮光纘只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兒,而歸仁的阮文寶也是無能之輩。你阮福映在嘉定秣兵歷馬,只待來時,先滅阮文寶,再滅阮光纘,一統安南全國,何難之有?”

阮福映聽到阮文惠病亡的訊息時,臉上全是難以抑制的興奮。

阮文嶽早就不是當年的阮文嶽了,兒子阮文寶也是無能之輩,阮文惠再一死,西山朝真心沒啥指望的。

那個人是他最大最強的敵手。

心腹大敵一去,阮福映如何還能抑制得住自己的興奮?

但這話他心裡頭想一想當然美滋滋,可是從趙亮的嘴裡說出來,他就七上八下了。

“你別覺得孤是在騙你。你說,你就是一統安南全國了,你還敢起兵北上不成?或者說孤要真對安南動手了,你們那裡統不統一又有什麼區別嗎?”

有著絕對海上優勢的陳軍想要拿下安南,真心太容易了。

阮福映心中升起了一股屈辱感,眼前的中原天子竟當著他這個安南人的面如此說安南,這也太打臉,太拿豆包不當乾糧了。

但同時的他心底裡也鬆了一口氣。

哪怕趙亮並沒有太可以的點出來,只是這些話也叫他心頭的危機感就散去了不少。

“陛下說笑了。安南世為天朝臣僕,安敢起吞天之野望,行蚍蜉撼樹之妄舉?”

阮福映腦子裡忽然的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圖朝鮮,窺中華,想要中原四百州皆入我俗,還準備尊聖意,佔領天苧的神人。

那世間還真有敢想並且還敢去做的神人的!

就是下場過於悲催了。

“知道孤這次召見你是為什麼嗎?”

“外臣不知。 ”

“直接的說,孤想要資助你,讓你儘快把國內事蕩平了。因為這世界已經起了大變,孤想要趁機生事,需要爾等諸國為羽翼也。”

“朝鮮、安南、暹羅、緬甸、日本,皆孤之羽翼也。”

阮福映懵了。

世界將有大變?世界會有什麼大變啊?他怎麼不知道啊。

而且眼前的這位中原之主,他又想幹什麼呢?赫然要把‘天下’都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

但是來自中原皇帝的資助,這又是一個叫阮福映捨不得拒絕,也不敢拒絕的誘惑。

因為眼前之人可以資助他,就也可以去資助西山軍。甚至後者還可能會比他阮福映更加聽話,更加跪舔中原。

“外臣願為聖天子之劍,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