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快走吧!”

身邊的一名親兵勸著明亮,這種情況下,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還是趁著機會先走為上!

至少要保住五千八旗新兵,還有滿蒙馬隊啊。

明亮滿是慘然的臉上擠出一絲笑,他知道身邊人說的是對的。

這個時候還想要力挽狂瀾,太難太難了。

可是現在撤退就能保住滿蒙步騎嗎?

當北面的徒駭河和馬頰河是一步就能跨過去的水溝子嗎?

而且就算他保住了滿蒙步騎又如何?

他怎麼去給乾隆交代呢?

他還有什麼臉面去活著見乾隆呢?

不過明亮知道,自己就是死,也要先把滿蒙步騎帶回冀州了才能死。哪怕希望不大,他也要嘗試一下。

而至於其他的綠營,那已經是顧不上了。

然後大清河以北土地上便展開了一副‘聲勢’極其浩大的畫卷。

始終保持著建制的陳軍如同狼群一樣,一點點吞噬掉那些穿著號褂揹著練字的潰兵。

哪怕後者狼奔豕突,分散的無比廣闊,可陳軍卻配合默契,從營到隊,自始至終都是穿插包圍再消化的這一節奏。

而不是也打亂隊形建制的去各自追逐。

邱志寬始終沒有忘記了清軍的騎兵。

如果陳軍全部分散了,那清軍的騎兵群殺來個回馬槍咋辦?

所以自始至終都要保持著建制,以營為單位,大隊為準繩,穿插分割包圍。就跟切蛋糕一樣,在大清河距離禹城的這段距離上,把清軍的綠營團練一塊塊的切下來,再喝令他們棄械投降。

整個過程中幾乎都沒有遇到清軍的反抗。

禹城城中。

縣城內不管是大戶還是小民,全都冷漠的看著清軍。

明亮根本就不敢在這裡多耽擱時間,城門大開收攏潰兵進城之餘,另一邊就是督促滿蒙步騎趕緊過徒駭河。

但這無疑需要時間。

而邱志寬又怎麼會讓清軍從容過河呢?

禹城縣城他根本就不打,徒駭河固然在禹城城北,可也不是直接就在禹城的城門口。那中間隔著一里左右的路程,這裡才是邱志寬猛烈進攻的地方。

雖然陳軍根本就在那裡站不住教, 清軍又不是木頭人,城內的步騎殺出,陳軍就是把河畔的清軍打崩了,他們也進不來。

事實上清軍只要稍微的有點組織力,彼此配合上默契一些,陳軍就根本啃不動。

可是幾十裡的撤退已經叫清軍徹底喪失了膽量,包括滿蒙騎兵,以及那些寄託著乾隆深切希望的八旗新軍。

當陳軍擺出嚴整的列兵線向他們壓來的時候,沒有火炮,也沒有了火箭,撤退中已經丟棄了全部總裝備的清軍,嗯,那些個被乾隆即以厚望的八旗新軍們,也是非常非常的不堪一擊。

錯不是關外調入的滿蒙騎兵還有點勇氣,趁著陳軍沒有站穩腳跟的時候,立刻發起了反衝鋒,讓陳軍乖乖的退了回去。

清軍怕不是要被徹底的切斷後路了!

明亮一刻鐘都不願意在禹城停留的,因為他怕陳軍從上游渡過徒駭河後來包抄清軍退路!

所以陳軍退去後,他立刻下令部隊繼續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