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有朝一日起大艦萬千……(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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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傳教什麼的,他根本就沒看見,看見的只是技校裡有人打架鬥毆了。
其他人等自然也會‘深以為然’,即便是憤怒如梁啟,這時候也心中滿是慶幸。這要是鬧將起來了,姓黃的這孫子會不會死翹翹他不在乎,可他在乎的是技校和校裡的孩子會不會受牽連。
現在這般結果那就是最好的了。
出了這件事,江哲就也不在技校裡多做停留了。
趙亮伴著人往外去,事後如何處理費爾南多,如何處理梁啟,那都是小事兒。
“這費爾南多也是無知的緊。陳州府方圓千里地界,百姓們人人尊人祖拜羲皇,佛道之能皆難在此地興盛,洋教更是無根之水。他竟然還想在此傳教,真是痴心妄想也。”
江哲隨口diss著費爾南多,然後滿是感慨道:
“自從聖祖仁皇帝末年禁教以來,迄今已五十餘載,洋教在華雖仍有流傳,基業卻已然盡毀。也不知道那為西洋教宗地下有知,後不後悔?”
按照中國的文化,隨機應變是很被人認可的一種策略,犧牲一點微不足道的東西換來更大更多的收穫,這很符合中國人的認知。
所以,起始於康熙末年的中西禮儀之爭,在很多官場之人眼中都是十分可笑的。
起因可笑,教宗的妄自尊大可笑,教廷的數十年堅持更是可笑。
雖然這種堅持於教廷而言會有著更大的獲益。畢竟他們的根本利益在歐洲本土。
來的路上江哲跟趙亮談的是技校的師資力量,談的是能不能多幾個費爾南多,這樣他們才好借其所知更加詳盡的瞭解歐洲歷史。結果碰到了這種事兒。大家回去時的話題就免不了要轉移到了洋教上頭了。
趙亮哈哈笑了,這事兒的經過江哲的瞭解跟定還沒有他多呢。五十多年過去了,江哲現如今的地位也不高,最多隻能是道聽途說些罷了。
趙亮他前世可是專門向度娘詢問過這場禮儀之爭的。
在教宗下令禁止祭孔祭祖之前,洋教內部就此已經有了好幾次翻轉,然而耶穌會本身與教廷之間的矛盾,反而促使教宗克勉十一世在1704年態度更加堅定的下達了禁止教徒進行祭祖祭孔儀式的諭令。
這不是說耶穌會與新教、路德宗等一樣是強烈反對教廷的, 相反它們還是教廷中反信仰改革的中堅力量,是教廷中央集權聖統制度的最大最強力支持者。
可是大時代的潮流不是你說逆轉就能逆轉的,幾任教宗在與法王路易十四、路易十五,以及歐洲爆發的啟蒙運動,新教,詹森學派和高盧主義的博弈中,逐漸感到力不從心,他們被迫放棄站在教宗和國王這邊的耶穌會。路易十五國王也希望以此謀求法國政局內部的穩定,教宗則希望以此重建教廷內真正與永久的和平。
雖然從歷史的角度上看,不管是法蘭西的波旁王朝還是教廷本身,如此做法都只是飲鴆止渴,無異於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他們的目光看不穿歷史的迷霧不是?
1742年,教宗本篤十四世重申克勉十一世的禁令,並禁止一切的辯論。算是為此事徹底的蓋棺定論了。
趙亮的一番娓娓道來叫江哲聽得神采飛揚。當下就誇獎道:“明堂於歐洲果然有心了,連這等事竟然都能爛熟於心?“
“不過是心中不忿罷了。洋教西洋之教也,不通我中華禮儀,入我東土,不從我邦舊俗,反欲以我泱泱華夏從其陳規陋習,何其可恨?”
“我心中有一念,只以為其教宗藐視我中華是也。”
“故願見朝廷雄起,有朝一日起大艦萬千,遮空蔽日,遠渡重洋萬里而至羅馬城,問罪於人。逼的那教宗改張易弦……”
所有人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起萬千大艦就為了做這事兒?這該是何等腦殘的皇帝才會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