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就是三十三年、三十四年,江浙蘇南飭禁羅教,將各地八十餘座庵堂改為“公所”。

羅教至此元氣大傷,遂轉為暗中活動。

可官保知道,這只是一種形式的改變,羅教根本就沒有被真正的禁絕。

甚至在某種程度上言,這種轉移到地下的羅教,還要比之前時候的危害更大更深。

“臣等附議!”

嘩啦啦的御帳中跪下了一大片。

乾隆當然不會不允。相對比漕運上一時半會兒的震盪,皇漢更重要。更何況這都快要封河了,到明年二月裡開河還有兩三個月呢。抓緊時間,完全可以將危害降至最小。

“大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德州德祥酒樓裡,受邀赴宴的德州幫幫主李五,被突然撲出的八旗兵死死的摁倒地上。

上首主座上的德州知州不屑的冷哼一聲,“你冤枉?你的冤枉再大,能有本官的冤枉大嗎?”

想到藩臺(布政使國泰)大人快馬送到的書信知州就火冒三丈。

就因為自己手下的漕幫可能有不老實,他三年一次的大計審評能有個‘平等’就不錯了。橫豎‘卓異’是跟他沒關係了。

知州豈能不惱不恨?

他三年的時間白費了,而且這三年裡他孝敬上頭的那些銀子,……不,這倒也沒白花了。

他已經搭上了藩臺大人的那條線了不是麼?

這次藩臺大人在信裡就說的很明白,最好他是能挖出點什麼來的,要不然啊,等到龍顏大怒,他們這種臨運河的官兒,一個個怕都討不了好。

就跟中原那幾個案子發生地的官兒們一樣,一個個不死也要脫層皮。

至於原因,那清楚明瞭的很。

別說上頭的人懷疑李五這些漕幫幫助,知州看了後他心裡都生出了懷疑了。

“來人,抄家。給本官仔仔細細的搜檢李五的全部家當!”

後者聞言掙扎的更是厲害了。

每年他要拿出多少銀子來討好知州他們啊,這些狗官竟然要絕他老李家的根。

可惜那八旗兵早用抹布堵住了李五的嘴了,他就是想要叫罵也罵不出聲了。

這一切都只是‘皇漢’兩個字掀起的軒然大波中的一絲絲,可惜遠在鳳仙山的趙亮對此是一無所知,要不然他還能樂一樂。

現在的趙亮,連著幾天待在空間裡,雖然風吹不著雨打不著,還有品味絕佳的水果吃,邊上灶火上大鍋裡煮著的肉骨頭更是能叫人垂涎欲滴,他是好吃好喝好舒服的過日子。

但就是太無聊了。

“謝天謝地,王倫的人是終於到了!”山頂上,舉著望遠鏡的他清楚的看到了山下開來的那支頭扎白巾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