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候知縣、縣丞,還有各鄉紳、文士皆要來給他祝賀壽誕。這不今日王家的宗親們已經先來給他拜賀了。

廳堂中,王府下人小廝紛紛將廚房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內裡場面極其熱鬧,桌上滿是山珍海味,陳年好酒。

四周人聲嘈雜,在場之人紛紛同王員外敬酒,而柳劍卻神色陰鬱的喝著悶酒。

柳劍看著一旁落落大方、美麗動人的王菡芝,他的心頭不由得一陣滴血。

原來上午時,王員外同他書房中談了一番話。

談話間,王員外表露出他想將王菡芝嫁於姑蘇慕容家。

而柳劍當即不同意,甚至於當場跪地向王員外求親道:“姨夫,你將菡芝許配給我吧!我必定待她千萬般好!”

卻曾想王員外直接站起身子,冷眼看著柳劍:“柳劍,不是我說你。你自幼父母雙亡,我念及你姨母才將你帶回家中。這一養便是二十年。可是這二十年來你回報我的是什麼?你成天在外聲色犬馬,攆雞趕狗,你真以為我是眼聾耳瞎,什麼都不知道嗎?”

說著說著,王員外憤然抄起一卷書打在柳劍身上,氣道:“我還送你去縣裡進學,請武師教你武藝。可你呢?二十幾歲的人了,連個秀才功名都考不上,武功更是稀鬆平常,如此文不成武不就也就罷了,如今你還想打菡芝的主意?我呸!”

一個唾沫飛濺到柳劍身上,柳劍何曾受過這般侮辱。他的雙拳死死握著,低下的頭,垂眉的眼裡是無盡的怨毒。

“人家姑蘇南慕容,不僅文韜武略,更是在天下、武林中都頗有名望。你也配和他比?就算他看不上菡芝,我也不會將菡芝許配給你這樣的人。”王員外說完,便生氣的拂袖而去。

只留下了柳劍一個人跪在地上。

回到廳堂中,柳劍眼睛裡滿是怨毒的盯著王員外,心中暗想:“老東西,遲早有天,我一定要殺了你,霸佔你的家財。”

同時他又看著王菡芝,眼裡滿是慾望和火熱。

而王員外這邊,他正在同人推杯交盞著。

“大哥,從我一進這廳堂中啊,不,是一進你們這府中便聞到一股很是清新的香氣,聞多了甚至於都感覺身體放鬆了很多,不知道是何物這般神奇啊?”一旁有人開口對著王員外問道。

此時,王夫人開口解釋道:“倒是不瞞著三叔,這是我府中養的一朵花,今日方才開花,我初聞時便覺得此花香氣撲鼻席捲,而且可以令人放鬆,便命人搬來了前邊。”

那人聽到後,點了點頭。

隨後又有一人,然後對著王員外說道:“大哥,明日便是你五十歲壽辰,想想時間過得可真快啊。”那人話語間一陣唏噓感慨。

“二叔,咱們家倒是越來越好了,如今在縣裡也可以稱的上是第一家了,今日倒是要叔伯們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場,來人將府門關上,今日不見客。”王夫人得意說道。

王夫人說完,便有幾名小廝前去關門。

王二爺聽到王夫人這般說,也是開懷大笑了幾聲,然後對著王員外、王夫人敬酒道:“大嫂說的極是,這些年來大哥帶著大傢伙發財,大嫂操持家裡,實在是勞苦功高,大傢伙敬大哥大嫂一杯。”

在場眾人無不向著王員外同王夫人敬酒。

就在眾人放下酒杯的一刻,此時,外面已是午時三刻。

當午時三刻時,那陽光照射在放在王府廳外的那盆紅花的時候,卻發生了變化。

紅花變成了藍花,銀色的根莖變成了如同血液一般豔紅,那淡金色的花粒開始變成了黑色。根莖的火紅,一眼看去彷彿就像是有血液在流動一般。

此時,廳堂內所有人才放下酒杯,就聽的一句冷若十二月裡寒風一般的話語:“可惜,這也是你們最後的一餐,倒。”

那話語聲才落下,在場眾人紛紛覺得身子無力,渾身酥麻,全都七零八落的倒下。

而那人手上拿著一把匕首。

匕首的尖端在不斷的滴血,他的身上也不斷的有血在流下。

陽光在他身後,對映在他的後背上,反而使人看不清他的模樣,顯得一片黑,使得他彷彿處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