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件棘手的事情暫時得以塵埃落定,眾人三三兩兩的散了,出了榮禧堂,薛寶釵挽住林黛玉的胳膊,笑道:「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裡睡,我們倆好好說說話。」

她們倆之間一直有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隔膜,至今沒有被捅破,雖然表面上看起來親親愛愛,但實際上總感覺差了點什麼,對於她的「投懷送抱」,林黛玉有些意外,卻沒有拒絕的理由,點頭應下,薛寶釵把鶯兒、麝月、芯官打發回梨香院了,二女和三春道了晚安,正待和紫娟、雪雁、藥官離開,只見一個婆子打著燈籠急匆匆而來,待看清楚其身後的人,大家齊齊訝然,迎春嗚咽著撲上前抱住司棋,她頭髮凌亂,滿臉血跡,額頭上纏著一條被鮮血浸溼的紗布,看起來非常的悽慘。

「你怎麼了?這是哪個做的?」

不用主子們詢問,那婆子便娓娓道來:「是兩位錦衣衛官爺把她送過來的,他們說是奉了東府瑜大老爺的命令,一直在暗中保護司棋姑娘,其中一位官爺說那姓潘的把司棋姑娘的體積錢全都花光了,還要把她的玉鐲子拿去賣了還賭債,她死活不肯,那姓潘的發了酒瘋,把她毒打了一頓,兩位官爺就出手把她救下了。」

….

司棋前段時間放身出去時除了一隻玉鐲子,把剩下的首飾和衣物全都留了下來,這些東西是榮國府置辦的,按照規矩,下人們是不可以帶出去的,這隻玉鐲子品相不錯,價值不菲,少說也能值個五十兩銀子,是迎春很早以前送給她的,她當做主僕情深一場的紀念品戴在手腕上,視如珍寶,

怎麼可能願意拿出去賣了。

迎春抱著她大哭道:「你為什麼這麼傻,不過是一隻破鐲子罷了,給他就給他了,賣了就賣了,你何苦挨這一頓狠打!」

主僕二人抱頭痛哭,一個是心疼,從小一起長大,陪伴自己十幾年的姐妹被人打成這樣,怎能不難過,一個則是心酸,自己滿懷柔情和愛意終究還是錯付了人。

探春火冒三丈,蛾眉倒豎,咬牙道:「哥哥一語成讖,他真是洞若觀火,神機妙算,若不是他派人暗中保護,在緊要關頭及時出手相助,司棋還不被那姓潘的活活打死,這個枉為人子的畜牲,強搶民財,故意傷人,太可惡,太可恨!你現在去告訴瑜大老爺的那兩位手下,把他抓進錦衣衛的詔獄裡,免得他再出來禍害人!」

林黛玉招來一個嬤嬤,讓她馬上去回春堂請大夫來給她醫治,司棋先給她道了謝,然後跪在探春面前哭著哀求道:「三姑娘,婢子請您收回命令,他要是進了詔獄可就活不了了,您留他一條命吧。」

薛寶釵到底沉穩些,她拉住情緒激動的探春,把司棋扶起來,嘆道:「現在認清人了吧?幸好璉二奶奶還沒有給你家姑娘補充貼身丫鬟,不然你可就沒有位置了。」

司棋泣道:「姑娘,婢子是放了身的人,沒有再回來伺候您的道理,大晚上的給您和其他主子添麻煩了,婢子這就回去,婢子不在,您一定要保重身子。」

迎春性格木訥,不善言辭,死死的抱住司棋,翻來翻去無非是「我不許你走」這樣的話,林黛玉輕聲道:「這有何難,再買回來就是了,自從你離開後,你們家姑娘天天唸叨你,跟魔怔了一樣,你看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你就這麼忍心再次棄她而去?反正你家是不可以回去的,省得那姓潘的一直糾纏你,還是留下來吧。」

大家七嘴八舌的勸她留下來,司棋人還是很不錯的,為「四大烈婢」之一,不然賈瑜不會高看她一眼,去開封府前特意安排兩個北鎮撫司的校尉在暗中保護她。

司棋眼含熱淚,在迎春懷裡抽噎不止,待她們離開後,林黛玉對那婆子吩咐道:「按三姑娘說的辦,讓瑜大老爺的手下把那人送詔獄裡去,給他長點記性,但別壞了他的性命,告訴他以後不要再來找司棋姑娘,不然我們有的是辦法讓他好看。」

婆子連忙去傳話了,半個時辰後,拿著司棋辛辛苦苦攢的體己錢在青樓裡廝混的潘又安被兩名校尉當場拿下,馬不停蹄的送進了詔獄,聽說是林黛玉指使的,位懷清親自上場,熱情接待了這個唇紅齒白,細皮嫩肉的「小潘安」,直接把他丟給了一堆眼冒綠光,口水流了一地的囚犯。

….

......

榮國府,林黛玉院,臥房。

見林黛玉的目光總是不經意間瞟向自己,薛寶釵挺了挺雄偉的胸脯,心裡很是得意,你縱有千般好萬般好,唯獨在這方面不好,他到底喜歡哪種,我最清楚不過,嘿嘿,總算讓我超過你一回了吧。

林黛玉幽幽的嘆了一口氣,越看越羨慕,越看越自卑,愁眉苦臉的側過身睡了,薛寶釵推了推她的香肩,小聲道:「林丫頭,我有個好法子,你要不要聽聽?」

「呸!真不知羞,我才不要聽呢。」

「咦?好生奇怪,我還沒有說是什麼事的法子,你怎麼就生氣了呀,我跟你說...」薛寶釵將不點而紅的朱唇緊貼在林黛玉白嫩嫩的耳朵邊說了幾句,一臉的狡黠。

「呀!寶丫頭果然不是好人!」,林黛玉睡不著了,伸手去撓薛寶釵的癢處,兩女鬧成一團,可林瘦瘦哪裡是薛壯壯的對手,沒過多久便落入了下風,被撓的眼淚都下來了,抱著小肚子哼哼唧唧的求饒。

「你說他此時此刻在做什麼呢?」

林黛

玉悵然道:「大概是在救助災民吧,災區荒蕪,想吃口好的不容易,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餓著,會不會凍著,唉~」

薛寶釵握住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安慰道:「放心吧,只有傻子才不知道餓了吃飯,冷了添衣,很明顯他不是傻子。」

......

河南道,開封府,北城外。

數百個火盆在細雪紛飛的初冬夜晚熊熊燃燒著,照亮了天際,宛若白晝。

賈瑜站在高臺上,面對著幾萬雙擁擠在一起的眼睛,大聲道:「若不是這些畜牲倒賣官糧,府衙也不用數著米粒下鍋,鄉親們頓頓都能吃到濃稠的熱粥,他們實在是罪該萬死!不殺不足以平民憤,不殺不足以正視聽!原來是想把他們留到明天上午再斬,但本官一刻鐘都等不下去了,現在就斬!給被餓死的鄉親們報仇雪恨!」

難民們由散亂到整齊,開始吶喊起口號來,跪地要求巡按御史大人立斬國賊,在震耳欲聾,響徹雲霄的喊殺聲中,賈瑜大手一揮,幾十名臨時充當儈子手的東宮侍衛齊刷刷的抽出佩刀,高高的舉起來,對準了貪官汙吏和無良商人們的後頸。

隨著臨時充當監斬官的賈瑜一聲令下,幾十道寒光一閃,幾十顆人頭落地。

我為紅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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