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從首飾盒中挑選了一塊白色圓形龍紋玉佩,將其系在玉帶上,由衷的誇道:“爺,您可真好看。”

媚人她們五個也是毫不吝嗇溢美之詞,賈瑜哈哈大笑,心情愉悅。

“對了,爺,您早上前腳剛走,璉二奶奶後腳就來了,說西府昨天晚上發生了大事,二太太拿劍砍傷了趙姨娘,還要殺那環三爺呢,您去看看吧。”

......

榮國府,趙姨娘院。

賈政唉聲嘆氣、探春哭哭啼啼、賈環抓耳撓腮,趙姨娘雖然僥倖從王夫人劍下撿回了一條命,但因為失血過多,現已陷入重度昏迷,透過紗布,可以看見她額頭上那道豎著的,觸目驚心的傷口,甚至能清楚看見裡面的骨頭。

門外的小鵲喊了一聲“東府的瑜大老爺來了!”

賈瑜身後跟著小吉祥、小角兒和小梨兒,三個小跟屁蟲一路把他護送到目的地後,就小手拉著小手,蹦蹦跳跳的去找榮國府裡其他小丫鬟們頑了。

小鵲滿臉敬畏,殷勤的撩開門簾子,聽到動靜,賈政走了出來,看見賈瑜身上的白蟒袍明顯一愣,聽完解釋後,唏噓不已,伸出手要去拍他的肩膀,但還是縮了回來,一連說了三聲“好啊!”

見賈瑜走進來,探春用手帕擦了擦眼淚,輕輕福了一禮,口稱“妹妹給哥哥請安了”,賈環則躬了躬身,姿勢看起來不倫不類,他目光躲閃,縮頭縮腦,活像一隻鬥敗了架的禿毛小公雞。

賈瑜看了看躺在床上面無血色,一動不動的趙姨娘,對探春安慰道:“人又沒有壞了性命,你不可太過悲傷,以免傷了身子和心神,須知此非孝道。”

“妹妹謹遵哥哥之言。”

賈瑜對她的客氣有些奇怪,因為場景不合適,也沒有多問,對賈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叔侄二人來到外間。

“老爺,我決定今天徹底廢了王氏二房夫人之位,您再立一個吧。”

其實早就應該廢了。

賈政往裡間瞟了瞟,其意很明顯,賈瑜搖頭道:“老爺,恕我直言,她言行粗鄙,舉止不堪,德不配位。”

看來政老爹對趙姨娘是真愛啊,她都破相了,還想著讓她做正房夫人。

賈政默默不語,賈瑜勸道:“老爺,萬不可重蹈王氏的覆轍,侄兒把話放在這裡,若是這個婦人上位,對榮國府來說,又會是一場巨大的災難,況且,以她的位分,配不配做正房夫人,合不合禮制暫且不論,侄兒做為族長,是不會同意這件事的,老太太更不會同意,其他人都不會服氣,為了家庭安寧,請您另尋她人。”

賈政躊躇一番,嘆道:“可是為叔已經答應過她了啊,總不好失信於人,其實她人還是很不錯的。”

“老爺,老太太要是同意,侄兒沒話說,您先去問問她老人家吧。”

賈政苦笑道:“老太太肯定不會同意的,何況趙氏昨晚還捱了她的啐打,瑜兒,你是我們賈家的族長,在這方面是可以置喙做主的,你要是支援為叔,老太太肯定不會說什麼,你看呢?”

….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

賈瑜徹底無語,又暗自欽佩,政老爹果然是個鍾情的好男人,看見賈環在珠簾裡面探頭探腦,他喝道:“鬼鬼祟祟,成何體統,有什麼話滾過來說!”

賈環走出來乾笑道:“父親,兒子沒...沒話說,兒子就聽聽,就聽聽。”

“老爺,依我看,您這三兒子雖然還沒廢,但離廢也不遠了,書讀的狗屁不通,還一身的臭毛病,您要是不想看著他變成第二個寶玉,就把他交給我,我保證讓他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要不然他早晚得步賈璜和賈芹之輩的後塵。”

賈政問道:“你打算怎麼做?”

賈瑜撇了一眼直嚥唾沫的賈環,說道:“只能棄文從武,就他這心性也不適合經商

,您看看琮哥兒,自信沉穩,堅定勇敢,和以前判若兩人,我這次若是能把安南那幫土著都給收拾乾淨了,他就算是跟著我混,也能混個正兒八經的將軍回來,讓環哥兒先到皇城司中司去把一身的臭毛病給磨掉,我這次會帶他一起出徵,讓他在屍山血海中脫胎換骨,涅盤重生。”

賈環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開始哭,哀求道:“賈...瑜二哥,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放過我吧,我保證以後一定認真讀書,再也不貪頑了,將來和您一樣考個探花回來。”

探春急步走了出來,拿起手帕就往他頭上抽,啐罵道:“我打死你這個不上進的東西,別人能做,你為什麼不能?賈什麼?這是族長,是你瑜二哥!你有沒有大小,知不知尊卑?就你還考探花,四書五經你讀了幾篇?認得幾個字?”

“疼疼疼,姐,別打了,疼啊!”

賈瑜攔住蛾眉倒豎,咬牙切齒的探春,對賈環喝道:“你要是想一輩子都不如人,就繼續混下去吧,你若不是姓賈,我管你死活,從明天起,族學別去上了,以免帶壞其他學生,給我滾到皇城司中司衙門報道,你敢說一個不字,我現在就把你從族譜上革除出去,送到城外田莊和賈薔他們種一輩子的地!”

賈政只覺得老臉都丟完了,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雞毛撣子,怒斥道:“小畜生!從今天起,你兄長的話就是我的話,你要是敢有一絲一毫的違逆,我非打死你不可,還不快滾出去!”

賈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大哭起來,這不是要人命嗎,你想去送死,別拉著我啊,我只想在家裡待著,見賈政舉起雞毛撣子,他連忙嗚咽著跑了。

......

榮國府,榮禧堂。

林黛玉她們全都在這裡,賈瑜負著手,信步而來,除了賈母、薛姨媽和李嬸孃,眾人紛紛站起身,以示對族長的迎接和尊重,看到他身上的白蟒袍,她們面色各異,但基本上都是欣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