襲人掙扎著爬起來,抄起笸籮裡的紅剪刀,就往茜雪身上刺,眼見事情越演越烈,都動刀動槍了,眾人連忙上前拉住她,秋紋大叫道:“小蹄子,你還不快給姐姐跪下來認個錯!”

茜雪冷笑道:“她配嗎?還當自己是姑奶奶吶,我現在就去把你的話原封不動的跟說給瑜大老爺聽,我看他會不會放過你,到底哪個活的不耐煩了!”

說罷轉身就走,碧痕衝上前抱住她,哀求道:“好姐姐,你可千萬別這麼做,那位要是知道了,我們全都落不到什麼好,求求你了,這全是襲人的錯,是她嘴欠,不***的事。”

襲人從暴怒中清醒,瞬間便冷靜下來了,不禁冷汗淋漓,只恨自己一時把心裡話說了出來,那人要是知道了,絕對不會放過自己,按照家法族規,下人辱罵主子,直接打死了都不虧。

茜雪睥睨的目光中充滿了憐憫,笑道:“襲人,你再罵呀,再打我呀,我跟你說,你完蛋了,我非要和瑜大老爺說不可,以前你變著花樣欺負我們,可想過有今天?你就等著被趕出去吧!”

眾人七嘴八舌的勸和,茜雪不為所動,襲人咬咬牙,低頭認錯道:“妹妹,我錯了,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全當我是在扯臊,不要去和那人說。”

“晚了,這裡人多眼雜,我不說,別人也會說,遮不住的,我要是你,現在就去給瑜大老爺磕頭認錯,不過這樣也沒有什麼用,你罵了人家的父母,應該會被直接打死,你以前看金釧兒,看麝月的笑話,現在輪到府里人看你的笑話了,這就叫惡有惡報,呸!活該!”

她說完就出去了,襲人撲到賈寶玉身上大哭起來,卻直接壓到了他剛剛癒合一點的傷口上,遭到外力擠壓,於是乎,傷口迸裂,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沉醉在痛夢中的賈寶玉哀嚎一聲,瞬間疼醒,襲人連忙爬起來,流淚道:“二爺,您快救救我吧!”

“怎麼了?你娘也死了?”

“不是,我剛才不小心說了瑜大老爺的壞話,他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把我給趕出去的,求求您,替我求求情。”

賈寶玉“哦”了一聲,沒有理她,而是看向嗚嗚咽咽的秦鍾,強笑道:“鍾兒,能兒可還好?”

“都好,她吵著要見你,我怕她進不了你們家的門,便沒有讓她進來,你快點好起來,到時候讓她服侍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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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鍾兒,我此番要是死了,你和能兒會陪著我一起走嗎?”

秦鐘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一句:“寶玉,殉葬制度早在我朝開國的時候就被廢除了。”

賈寶玉又看向蔣玉涵,笑呵呵道:“玉涵,你腰上這條汗巾子不錯,能不能送給我?我用我的和你換。”

蔣玉涵點點頭,解下腰間大紅汗巾遞給賈寶玉,又接過秋紋奉上來的松花汗巾繫好,柔聲道:“寶玉,好好養傷,我和秦兄先回去了,剛才在門口碰見薛大爺,他邀請我們出去吃酒呢。”

......

忠順親王府。

“玉涵呢。”

過了一會兒,一個老僕走進來恭聲道:“王爺,人不在,他院子裡的下人說,他傍晚去榮國府了。”

“哼,去把他叫回來。”

......

南城,鳳來樓。

雅間內,薛蟠吸熘著口水,摩拳擦掌,看著不省人事的秦鍾和蔣玉涵,女乾笑道:“中了大爺的靈丹妙藥,胳膊被卸下來都感覺不到疼,你們倆個可比香憐和玉愛漂亮多了,嘿嘿嘿,讓大爺我來好好疼疼你們,就從你開始吧!”

當下很多大酒樓的雅間中都會有臥房,裡面有床,其作用不言而喻,

一陣窸窸窣窣,正是最快活的時候,薛蟠突然聽見門口傳來一陣打鬥聲,隨即便是幾聲慘叫,他嚇了一跳,連忙把褲子穿上,隔著門大叫道:“是什麼人?膽敢來壞薛大爺的好事!”

話音剛落,門被人一腳踹開,十幾個打手在一個老者的帶領下衝了進來,二話不說,直接把薛蟠按在了地上。

薛蟠奮力抵抗,高呼道:“你們知道我妹婿是誰嗎?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太子少保賈瑜,還不快把我放開!”

那老者走進裡間看了一眼,冷聲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瞎了你的狗眼,竟然敢對忠順王爺的人下手,給我把他那玩意割下來餵狗!”

薛蟠並不知道蔣玉涵的背景,他以往碰到過兩次,只以為他是某個戲班子裡的小旦或者大戶人家養的孌童,並沒有派人細細打聽過,做夢都沒想到這人來頭居然這麼大,這不是虎口拔鬚嗎,他心頭狂跳,大汗淋漓,艱難的嚥了口唾沫,乾巴巴道:“大爺,您看清楚,小人還沒有動他啊,小人動的是另一個,您大人有大量,把小人當個屁放了吧,您無論要多少銀子,小人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