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兩聲哥哥,賈母勸探(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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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雁一臉怕怕,被逼到欄杆邊,眼見退無可退,她突然撲了過來,抱住賈瑜的腰,仰著小臉喊了一聲「哥哥。」
這個稱呼並不符合當下的禮數以及規定,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兩者存在的意義與律法一樣,都是被用來踐踏和僭越的,表面上是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往往大相徑庭,實際上存在大小不一的差異,在不太誇張的範圍內,它們經常會被忽視,甚至是得到默許。
賈瑜也不在意,而是好奇的問道:「你這是跟誰學來的?」
林黛玉她們七個全叫賈瑜「哥哥」,雪雁不會,也不敢和主子們學,不然早就叫了,她大概是聽到同身份人使用這個稱呼,才突然開的這個口。
「玉釧兒啊,她上次跟我說,她偶爾會叫您哥哥,您沒有不讓她叫,我就想試試這是什麼感覺,二爺,您不會怪我吧?我就叫這一聲,以後不叫了。」
她們不光叫自己「哥哥」,還叫「父親」的別稱呢,不過都是在魚水之歡時才用這些稱呼,平常從來都不亂開口。
賈瑜笑道:「不怪,以後我們倆單獨相處的時候,你可以這麼稱呼我,只是不能拿到明面上來說,知道嗎?」
他來到這個世界快三年了,在很多方面已經和原住民無異,但前世的一些觀念始終都沒有被改掉,比如說信奉人人平等,在他看來,也許身份有區別,有的人是主子、有的人是下人、有的人是良籍、有的是賤籍,但拋開這些不談,去追溯事物的本質,她們(他們)都是爹孃生養的,生而為人,有何不同?他實在做不到以出身視人,看人上菜,況且真要論起來,自己也是庶出。
當然,這都是他做為一個後世人,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並不容於當世,他是想過去改變這一切,但他目前沒有能力,而且就算他「他年我若為青帝」,也很難改變幾千年來形成的制度,他能做到的就是不讓靈魂被俗世染髒,在心底裡遵守「人人平等」就行。
晴雯她們雖然是下人,但她們如此盡心盡力的伺候自己,把各自清清白白的身子奉給自己,滿足自己一切需求,自己有什麼理由不尊重她們呢?把她們當成畜牲作踐,他大概到死也做不到。
因而,他對這些貼身丫鬟很是縱容,在某些方面已經觸碰了禮法,比如說讓她們和自己在一張桌子上吃飯、自己親自下廚做東西給她們吃、在她們身子不舒服時忙前忙後的照顧,這些全都不合適,和其他大戶人家顯得格格不入,涇渭分明,在這方面,他就是個直面世俗的異類,但他從來都不在意。
躲進小樓成一統,管他春夏與秋冬,把寧國府三間獸頭大門一關,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只要不犯十惡不赦的大罪,哪個都管不了他,天王老子來了都不好使,他不相信,自己和妻妾以及貼身丫鬟們親熱,會遭到滅頂之災。
何況賈瑜現在手頭上擁有很大的權利,從古到今均是,誰拳頭硬,誰說話就硬氣,在絕對的權勢面前,什麼禮數、倫理和律法,都一邊待著去。
況且他現在的行徑比起爬灰的賈珍、亂倫的賈蓉、辱母的賈寶玉(當著王夫人面調戲金釧兒),不知道要高尚多少倍,他在家玩玩妻妾怎麼了?
雪雁連連點頭,又甜甜的叫了一聲「哥哥」,她長這麼大,還沒有過這種體驗,香菱不甘落後,也叫了幾聲,賈瑜來了個左擁右抱,一個三分憨,一個七分呆,她們呆萌純潔的小模樣讓他不禁有些心猿意馬,蠢蠢欲動,他現在勉強可以說的上是「閱女無數」,但她們倆個對他來說依然有致命的吸引力。
雪雁是明白些男女之事的,見賈瑜滿眼渴望的看著自己,頓時羞到不行,兩隻小手抓著裙襬,扭扭捏捏,聲若蚊蠅道:「二爺,您這是要幹嘛呀。」
香菱在這方面就懵懵懂懂了,她見雪雁小臉通紅,大驚道:「小瑜老爺,姐姐也生病啦,和我昨天一樣,您快給她喂藥呀,不然她就要不行了。」
賈瑜見雪雁有些期待的看著自己,用中指關節在她小腦袋上輕輕磕了磕,好笑道:「想什麼好事呢,來,我手把手教你寫字,要跟你香菱妹妹看齊,人家現在都會背誦小文章了。」
香菱應該是想在雪雁面前顯顯本事,搖頭晃腦的把《聲律啟蒙》背了一遍,這次再沒有一個發音不標準的字。
「嘁,我也行,我只是不想學而已,我又不笨,哥哥,您來教我。」
時間一如城外的渭水河,緩慢流淌。
東城的鐘樓上,兩個報更人敲響那口重達兩三千斤的銅鐘,與此同時,其它四城的銅鐘也被敲響,過了十幾息,每座城中那數座小鐘樓也開始敲鐘。
鐘聲穿過瀟瀟雨幕和亭臺樓閣,傳到天上人間時依舊清晰可聞,晴雯自外面走了進來,說道:「爺,申時中刻了,沐浴更衣吧,別耽誤了時辰。」
賈瑜「嗯」了一聲,放下手裡的《孫子兵法》,笑呵呵道:「林老師不在,你這個做學姐的來檢查一下兩個學妹的功課,看她們有沒有寫錯字。」
「您這些稱呼都是從哪裡學來的,聽起來不倫不類的,有點彆扭。」
晴雯誹謗了一句,走到書案邊,接過香菱雙手捧上來的宣紙,看了看,誇道:「真是心靈手巧,這字寫的很好看,嗯,也沒有什麼錯別字,爺,您不知道,她以往跟林老師學的最認真。」
得了讚譽,香菱咧著小嘴巴直笑,雪雁連忙把自己臨摹的奉上,一臉期待的看著晴雯,希望能得到同樣的誇獎。
晴雯微微蹙著柳眉,拿起書案上的戒尺,雪雁大失所望,老老實實的把小手伸出來,被輕輕打了幾下後,得到了「錯字連篇,歪七八鈕」的評價。
整理好書案,主僕四人沿著兩側景緻旖旎的畫廊回到了寧安堂,見雪雁賴著不走,趴在拔步床上來回的打滾,晴雯便安排她和香菱伺候賈瑜沐浴。
浴房內,雪雁央求賈瑜,允許她今天晚上過來和香菱一起睡,說她家姑娘有紫鵑姐姐和藥官妹妹伺候足夠了,離開她不會有什麼問題,她就睡一晚。
賈瑜之前允過口,她可以隔三差五的來寧安堂睡一晚,不過今天晚上顯然不合適,他準備深入瞭解一下香菱,這一天他等很久了,多了她肯定要壞事,便讓她明天晚上再來,做為補償,她可以連睡三天晚上,雪雁這才勉強同意,賣力的給他擦著背,再也沒提不把她要過來的事,其實還是很懂事的。
沐浴後,已是申時末刻,賈瑜在七個貼身丫鬟的伺候下,換上大紅織金蟒服,戴著束髮紫金冠,掛好紋龍白玉帶,因為還在下雨,不能騎馬,他只得坐著旺財拉的馬車去了皇宮。
......
榮國府,榮禧堂。
不可否認的是,探春是個有理想,有抱負,不甘於平凡的女孩子,她最恨的是自己不是從正房太太肚子裡爬出來的,不然,她也許比口不擇言(省親時當眾說宮裡是見不得人的地方)的元春更適合進宮去做女史,而且以她的性格和能力,很有可能會取得一番成就。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賈家正在極速的衰敗,她也不例外,如果賈瑜沒有出現,面對這個的確是很難得的機會,她可能半推半就便同意了,因為她對自己有十分清晰的認知,自己不過是一個二房庶女,而且自家的名聲已經臭了大街,將來很難找到心儀的人家。
去數千裡之外的海外番邦做王妃,確實足夠吸引人,但這是一條不歸路,而且危險重重,能不能平安到達目的地都不好說,加上人生地不熟,語言和習俗都不通,她對自己並沒有那麼大的信心,可以在異族之中站穩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