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岫煙胃口很小,吃完一小碗碧根米飯後就停著不食了,接過翠縷奉上來的溫茶淨了口,雙手託著下巴,看著狼吞虎嚥的賈瑜和大快朵頤的史湘雲,滿臉溫柔的笑意,他們真的很可愛呢。

用完晚飯,太陽落山,暑氣漸退,酉時中刻的鐘聲傳來,賈瑜洗了手,淨了口,起身道:“煙兒,你的定情詞我明天就給你寫,明天你和雲兒到寧國府找我玩,我讓針線房給你做一些新衣服,我這段時間不用去衙門點卯,就在家裡陪你們吟詩作賦,我先回去了。”

“嗯,瑜哥哥慢走。”

出了她們倆住的院子,賈瑜覺得時間還早,準備去會一會寶兒,林妹妹那裡就先不去了,畢竟下午才和她溫存過,紋兒和綺兒不方便,等她們明天到家裡來時,再私底下和她們說說話吧。

梨香院,閨房內。

沐浴更衣後,薛寶釵端坐在梳妝檯前,香菱站在她身後,用桃木篦子給她梳理一枕青絲,她的作息很規律,每天酉時初刻就開始用晚飯,亥時初刻就熄燈休息了,當然,會不會因為滿懷心事而輾轉反側到深夜凌晨就不好說了。

鶯兒正在彎腰整理床鋪,埋怨道:“你也真是的,二爺好不容易來一趟,你為什麼不把他拉進來呢?”

香菱很是委屈,嘟著小臉,手上的動作也慢了下來,小瑜老爺的話不能不聽呀,薛寶釵靜靜看著銅鏡中的自己,悠悠的嘆了一口氣,說過不爭不搶,可為什麼還是會覺得很難過呢?

敲門聲響起。

香菱放下桃木篦子,連忙跑去開門,聽見她在外面喊了一聲“小瑜老爺”,薛寶釵很開心,連忙起身相迎。

“寶兒,為夫來看你了。”

薛寶福了福,柔聲道:“恭喜夫君成為太子少保,官居正二品。”

在她和政老爹的眼裡,這個太子少保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儘管這是個虛銜,論尊榮,比不得超品的一等武伯。

儘管她被評價為“一心想攀高枝”,但並不影響賈瑜欣賞她,喜歡她,這些女孩子各有各的優點和缺點,沒有絕對的好,更沒有絕對的壞。

賈瑜把她抱了起來,在原地轉了兩圈,壞笑道:“同喜同喜,只是不知道你打算用什麼方式來祝賀為夫啊?”

薛寶釵咬了咬櫻唇,一臉的嬌羞,她什麼都沒有說,又好像什麼都說了。

鶯兒紅著臉把一臉好奇的香菱給拉了出去,賈瑜把薛寶釵放在床上,伸手去寬衣解帶,三下五除二便褪去了衣服,把芙蓉帳放了下來,欺身而上。

不僅要善解人意,更要善解人衣。

大半個時辰後,一聲極其愉悅的嘆息聲傳來,雲雨初歇,浪靜風平。

賈瑜朝外面喊了一聲,鶯兒端來一盆熱水,擦洗乾淨後,薛寶釵眼角的餘韻正在慢慢消退,依偎在他寬厚的胸膛上,用一根芊芊玉指在他身上畫著圈圈,把自己這半年來做的調研彙報了。

“嗯,正好聖上給我休了一個月的假,過幾天我們就可以付諸於行動了,先在南城和北城內各開三家店,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去密縣把進貨渠道打通,對了,我有一點很好奇,西府上次被罰了那麼多錢,老太太從我和從姨媽這各借了五萬兩繳納罰銀,連老本都掏出來了,按理說應該開源節流,省吃儉用,我怎麼瞧著現在和以往沒什麼區別呢?她老人家不還是在一味的高樂。”

薛寶釵目不轉睛的盯著某處,心不在焉的說道:“也許是做給外人看的,她老人家當家做主五六十年,要說就那七八萬兩體己錢,哪個信?希望沒有動林丫頭的嫁妝吧,哥哥,你要不明天去看看?或者乾脆把那二百五十六臺嫁妝搬回東府算了,免得以後糾纏不清,到時候我們吃了虧,心裡也不快活。”

賈瑜在她額頭上親了一口,誇道:“你想的真周到,給你安排的任務完成的也很不錯,為夫甚慰,當賞!”

說完又開始動手動腳,薛寶釵蹙著蛾眉,輕聲道:“哥哥,我身子不太舒服,要不讓鶯兒和香菱進來伺候你?”

林丫頭的貼身大丫鬟紫鵑已經和他有了魚水之歡,自己也不能落後,早就跟他說過,若是喜歡,鶯兒和香菱隨時可以伺候他,眼下這個時候正合適。

貼身丫鬟的作用有很多,在自家姑娘不方便的時候代主受過,伺候男主子,是她們最需要履行的職責之一。

“不必,我們倆再說說話,我過一會就回去了,哎,真不用,寶兒,你別這樣,我真沒有怪你,嘶~”

寧國府,寧安堂。

晴雯、媚人、金釧兒和齡官正在抹骨牌,小白抱著小小白在旁邊觀戰。

“不好意思,我又贏了。”

媚人把骨牌一推,嘟囔道:“也不知道她運氣怎麼這麼好,十把她得贏七把,我們以後還是別來錢了,她月頭剛給我們發二兩銀子,沒兩天就被她贏回去了,銀子在手上都還沒捂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