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抓起他流連在自己胸前的手,狠狠的咬了一口,生氣道:“你能不能正經點?”

“氣氛有點沉悶有點嚴肅,我這不是開個玩笑活躍一下嘛。”

林黛玉認真的說道:“瑜兒,你說為官者要給百姓謀福、你告誡蘭小子要普愛眾生、你四處替受欺壓的百姓做主,你心懷天下,尊重生命,善良又擔當,這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

賈瑜笑道:“在我看來,人生苦短,除了及時行樂,就是力所能及的兼濟天下,這是我的人生準則,我一生之所願,便是希望我大梁的百姓,個個吃飽穿暖,不再無緣無故受人欺辱。”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欞映在他的臉上,林黛玉沒有說一句話,只是把小身子又往他懷裡蹭了蹭。

“我相信這是聖上以及無數仁人志士的心之所願,我現在身上多少有一點權位,也許跑跑腿,動動嘴就能讓萬千人受益,我很喜歡做這種事。”

林黛玉“嗯”了一聲,輕聲道:“哥哥,不必事事躬親,可以把事交給手下人去做,要注意自己的身子呢。”

又溫存一番,賈瑜站起身,替她整理好略微凌亂的衣襟和雲鬢,說道:“明天打扮的漂亮點,我帶你去東宮給太子妃祝壽。”

林黛玉點點頭,輕聲道:“哥哥,今天晚上不用來我這了呢,去看看寶丫頭吧,她昨天晚上等你等到半夜,以後可不許再這樣了。”

“謹遵夫人之命。”

主僕三人把他送到院門口,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畫廊的轉角,紫鵑一臉糾結,欲言又止,林黛玉捏了捏她的臉,好笑道:“我和寶丫頭她們之間的事你不要管,你二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是很難得了,我們要知足。”

紫鵑輕嘆道:“姑娘,你就是太善良,太好說話了,以後嫁給二爺,可不能再這樣,不然她們會以為你好欺負,我可是聽王嬤嬤她們說了,沒有哪家的後宅是和睦的,各種破事多著呢,那薛姨媽和李嬸孃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肯定教她們女兒如何去爭寵奪愛了,姑娘,我們不可不防啊。”

雪雁嘟著小嘴巴說道:“姑娘,姐姐說得對,你哪能讓二爺去找別人嘛,他應該天天來我們這裡才是。”

“好了好了,我心裡有數,你們倆個可千萬不要揹著我做別的事,不然我可不輕饒。”

李紈院。

堂姐妹三人正在說著悄悄話話,話題基本上都是關於賈瑜的。

李嬸孃已經知道這件大喜事了,瞬間就把“下下之選”賈寶玉給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她和薛姨媽現在雖然不對付,但都是同樣一個想法。

她希望賈瑜能早點把自己兩個女兒納回寧國府去,最好明年她們倆個就能每人給他生一個大胖兒子,如此一來,她們倆個的地位就能永保無虞了,自己也能跟著兩個女兒和兩個外孫享福。

不過在李紈的勸告下,她才不情不願的打消了這個念頭,然後讓李紋和李綺多與賈瑜親近,要對他言聽計從,不要處處端著體面。

兩女羞澀的應下,她們都在等賈瑜登門拜訪,至少得給一個定情信物。

“林姑娘來啦!”

門外的素月和素雪齊齊喊了一聲,李紋和李綺頓時一陣手忙腳亂,互相給對方整理好衣襟,出去迎接。

林黛玉帶著紫鵑走了進來,李紋福了一禮,口稱“妹妹給姐姐請安。”

她比林黛玉要大好幾個月,用“妹妹”來自稱,可以表明她對正房太太的尊敬,並彰顯自己的謙卑。

和薛寶釵不一樣,她們姐妹倆根本沒有拿自己和林黛玉比較過,因為沒有任何可比性,首先在出身上,就和她差了十萬八千里,比容貌也是拍馬不及。

李綺一個慌亂,脫口而出道:“妾身見過太太。”

眾人一愣,林黛玉走上前握住她的小手,好笑道:“這還沒有進門,怎麼就急著自稱妾身了?”

李綺羞紅了俏臉,聲若蚊蠅道:“姐姐,妹妹本來就是妾身嘛。”

“綺妹妹,我們都是自家姐妹,以後是要在一個屋簷下過活的,在我面前不要這麼拘束呢。”

李紈看見紫鵑手裡捧著的宣紙,驚喜道:“林丫頭,這莫不是二叔給她們倆寫的詞?”

林黛玉點點頭,接過宣紙,把《浣溪沙》放在李紋的柔荑上,笑道:“這是瑜兒寫給你的,權且當做定情信物,你應該知道,他寫的詞有多麼的好,多麼的珍貴,強似黃金萬兩。”

然後又把《天仙子》遞給李綺,說道:“你也有份,瞧瞧這詞牌名,他是在誇你是小仙女呢。”

李紋像是捧著絕世的瑰寶,微微顫抖著手,滿心激動的開啟,入眼便是“詞贈紋兒以做定情信物”,頓時一陣目眩神迷,她已經迫不及待想聽到情郎用“紋兒”這個名字來稱呼自己了。

以往她見賈瑜給林黛玉、薛寶釵、和晴雯她們三個寫詩詞,她只有濃濃的羨慕,但她不敢要,他都沒給二姑娘她們寫,就更不會給自己寫了,現實中得不到,她只能在夢裡來彌補這個遺憾。

字跡俊秀且飄逸,她輕聲讀了一遍,細細品鑑著,一字一句直擊她的一顆芳心,自己滿懷相思和傾慕沒有錯付,今日終於美夢成真,得償所願。

她痴痴的看著手裡的詞稿,忽的落下兩行情淚來。

從此以後,郎情妾

意,恩愛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