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二章 憐可卿(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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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子見過老爺。”
齡官起身福了一禮,賈瑜點點頭,朝裡屋走去,媚人和玉釧兒跟著進去伺候他換衣服。
“她們兩個呢?”
媚人嘟著小嘴巴吹了吹烏紗帽上粘著的灰塵,小心翼翼的把它放進櫃子裡,回答道:“晴雯姐姐和金釧兒姐姐去花園裡頑了。”
賈瑜親了親她的臉頰,好笑道:“金釧兒不是排在你的後面?你還叫她姐姐?”
“爺,她比我大幾個月呢。”
賈瑜坐在軟榻上,問道:“早上忘給你上藥了,傷口可還疼了?”
黃梨木地板上鋪著產自宣州府的羊毛地毯,玉釧兒跪坐在上面,輕輕給他脫掉雙尖翹頭方履,換上一雙比較輕便透氣的文王靴,仰著小臉,笑眯眯的說道:“爺,婢子已經不疼了呢。”
臉似杏花白,腮如桃花紅。
賈瑜站起身,把她抱起來放在軟榻上,撩開她小腿上的羅裙,她全程一動不動,任由他施為,想起昨天晚上姐姐教自己的話,她的俏臉就像是被染上了一層深秋的夕陽,純淨無瑕。
仔細上好藥,賈瑜放下她的羅裙,掩住九寸春色,起身道:“好了不少,再上幾次藥就差不多了。”
“謝謝爺。”
換上迎春為他縫製的常服,穿戴整齊後,賈瑜走出臥房,對坐在椅子上的齡官吩咐道:“跟我去天上人間,我要給友人寫一封信,你替我展紙研墨。”
賈瑜在前面走,齡官移著蓮步跟在後面,看著他挺拔的身姿和寬闊的肩膀,她覺得無比的安心落意,自己終於得償所願,如此不算枉了為女兒一世。
來到天上人間,齡官先展好宣紙,然後開始研墨。
賈瑜從筆筒裡選了一隻細毛筆,點了點香墨,開始給遠在江南的薛蝌寫信,齡官目不轉睛的看著,無比崇拜的說道:“爺,您這字寫的可真好看。”
“那是當然,不然我怎麼能兩元及第高中探花?對了,你會寫字嗎?”
齡官搖了搖頭,輕聲道:“爺,婢子只會唱小曲兒,字認得婢子,婢子不認得它。”
“以後別自稱婢子了,和你晴雯姐姐她們一樣,自稱我就行了,我這屋裡沒有那麼多的規矩。”
寫完信,齡官把信紙捧著手上輕輕的吹著,待墨跡幹後,她把信紙摺疊好,裝進信封,最後上了火漆印。
賈瑜落筆在黃色的信封上寫了“薛蝌世兄親啟”六個大字,然後把細毛筆遞給齡官,笑道:“晴雯以前也不識字,我和林姑娘偶爾會教她一些,日積月累下,她到現在已經會寫幾百個字了,媚人雖然不如她會的多,但多少也會一些,你要是想學,我以後教她們的時候也可以順帶教教你。”
齡官畢恭畢敬的接過細毛筆,很是受寵若驚,連忙道:“多謝老爺恩典,我只要會寫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看著她和林妹妹足有七成相似的臉,賈瑜心頭不禁一熱,輕輕握著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引導她在宣紙上寫下“齡官”兩個字。
齡官笨拙的臨摹著,在賈瑜耐心的教導下,直到快把一張宣紙寫滿了,她的字才從歪七八扭變得整齊清秀。
齡官很是高興,拿起書案上一紙寫著“小重山”的詞稿,趴在書案上開始謄寫,賈瑜把四周的紗幔全部放了下來,又把門窗關上,這期間,她都毫無察覺。
“爺,您看我寫的字好不好看?寫字真的很有趣呢。”
賈瑜把椅子上往後拉了拉,留出可以跪坐下一個人的位置來,笑道:“好看,但我覺得有些事會比寫字更有趣,來,爺再教教你。”
齡官見門窗皆閉,紗幔也被放了下來,哪裡還不知道自家爺的想法,在賈瑜炙熱目光的注視下,她玲瓏有致的身子微微顫抖,咬著櫻唇,低下了臻首。
半個時辰後。
賈瑜起身道:“真是辛
苦你了,把紗幔都掛起來通通風,我去別的院子一趟,你收拾完了自己先回去吧。”
他揹著手,神清氣爽的走了,只留下齡官一個人捂著臉癱坐在地上。
秦可卿院。
儘管賈瑜先前與她有言,讓她不必拘束,這本來就是她的家,隨便去哪裡玩都可以,但她還是很拘謹,因為她總覺得下人們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自己。
她有時候很是迷茫,不知道自己在這座美輪美奐,富貴至極的寧國府中位置是什麼,自己的丈夫被流放已經有半年了,到現在一點訊息都沒傳回來,也不知道是死是活,她一個弱女子也沒有辦法去打聽,只得待在深閨中等待。
賈瑜不在的這兩個月,是她最自在的日子,她最喜歡做兩件事,一個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去會芳園裡散散步,那裡很安靜,一如自己的心,第二個是去找齡官說話。
她們倆到是挺投緣的,齡官會唱小曲兒給她聽,在她鬱鬱寡歡,自怨自艾的時候,也會好言安慰她,陪伴她。
自從前兩天聽說齡官被那個林姑姑調到叔叔屋裡去做房裡人了,她心情愈發的難過,只覺得唯一的好朋友怕是要自此和自己徹底分道揚鑣了。
瑞珠和寶珠站在廊下,透過薄如蟬翼的窗紙往臥房裡看,只見自家奶奶正坐在妃子塌上無聲的擦著眼淚。
寶珠對瑞珠說道:“你在這裡守著,我去把齡官請來和奶奶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