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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榮國府,夢坡齋。

賈政看著手中的書信,欣喜不已,連忙讓人去把賈瑜請來。

政老爹不僅為賈瑜讀書的事操碎了心,對於他的終身大事亦是沒少發愁,他倒不是愁自己愛侄找不到,而是在心裡盤算哪家的女孩子適合或者說配得上自己的愛侄。

之前有很多人來找他說過媒,不過想到瑜兒連理國公府的嫡親小孫女都婉拒了,自己也只好用盡百般理由把他們全部推脫掉。

他覺得瑜兒怕是已心有所屬,但他不好冒昧的相問,便一直在背地裡暗中觀察他,想瑜兒除了自家姊妹從來不和外家的女孩子玩,他就覺得這個女孩子肯定就在家裡。

迎春、探春和惜春肯定不是,新來的李家姊妹他都沒說過兩句話,十有八九也不是,那就剩下自己外甥女、史家姑娘和薛家姑娘了,這讓他捉摸不定,因為瑜兒和她們都很親近。

直到上個月自己外甥女回揚州,見瑜兒急成那個樣子,甚至連春闈都不想考了,要親自把她送去揚州,不果後只得自己親自去準備客船,並把自己的心腹門客和所有的親衛全派了護衛。

政老爹這才確定了,那個女孩子肯定就是自己外甥女,對此他是非常樂見其成的,不論樣貌還是家世,沒有比她還合適的了,這兩個孩子簡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接下來他便連續的給林如海去信三封,在信裡直把賈瑜誇上了天,從第一封的含蓄,到第二封的委婉,再到第三封的挑明,就差把婚書送過去了。

直到昨天終於收到回信,妹婿並無意見,還請自己問詢他的想法,賈政心中高興不已,若自己外甥女能嫁給瑜兒,是極好的事,有瑜兒呵護,她肯定能平安幸福一世,這樣他對自己的妹妹和妹婿都能有個交待了,畢竟自己妹妹在家時和自己最親近,他和妹婿也是親如兄弟,他有責任和義務去為自己外甥女安排一個好人家。

“老爺,出什麼事了?”

見賈瑜急匆匆的進來,賈政連忙道:“沒出什麼事,叫你來是想和你說說話,你先找地方坐。”

賈瑜坐下,接過小廝奉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賈政對單聘任等人道:“今日無事,幾位先生先回去吧。”

單聘任等人知道他們叔侄有私事要商量,識趣的告辭離開,他們做清客的最重要的工作就是陪東家解悶,其它事不得授意他們沒有資格聆聽。

賈瑜笑道:“老爺,什

麼事還要避著人,神神秘秘的。”

“瑜兒,為叔直言不諱了,你是否心有所屬?”

賈瑜也不隱瞞,點頭道:“有的。”

賈政試探著問道:“莫不是為叔的外甥女?”

賈瑜起身拱手道:“老爺所言不假,侄兒與林妹妹兩情相悅,昨天陛下召侄兒進宮,侄兒已向陛下請辭,殿試後快馬加鞭趕去揚州,向姑丈他老人家求娶林妹妹,陛下已經同意。”

賈政一拍大腿道:“好啊,瑜兒且看此信。”

說著,把林如海的來信遞給賈瑜,賈瑜接過來看了一遍,大喜道:“固所願也,不敢請爾!”

林如海同意了他就徹底放下心了,更何況還得到聖上和皇后娘娘的認可,已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見賈瑜欣喜若狂的模樣,政老爹捋著花白的鬍鬚,老懷大慰,讚道:“郎才女貌,甚好,甚好。”

賈瑜大喜道:“請老爺修書一封,轉告姑丈他老人家,侄兒十分的願意,等殿試後就騎馬去揚州跪拜他老人家,最多半個月,不,最多十日。”

賈政走到書案前,賈瑜親自替他研墨,這還是他第一次為別人研墨,賈政接過賈瑜呈上來的毛筆,略一沉吟,提筆寫了起來,寫完後遞給賈瑜。

賈瑜接過來看了看,翻身就拜,賈政連忙扶起他,嗔道:“這也是為叔的心願,瑜兒不可如此多禮。”

說罷,又喟嘆道:“如海若是...你們以後大婚就沒有高堂父母了,唉。”

見政老爹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賈瑜只得把這個“殘忍”的真相告訴他。

“老爺,昨天陛下說了,屆時他老人家會和皇后娘娘給侄兒做高堂父母。”

賈政愣道:“果真?”

賈瑜點頭道:“陛下金口玉言,肯定不會食言。”

政老爹狂喜,這簡直是曠世的隆恩吶,古往今來,聞所未聞!比欽賜表字還要恩寵十倍百倍!聖上這是把瑜兒當成自家子侄看待了,有此聖眷,賈家何愁不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