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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騎著旺財回到官署,叫來張平,讓他帶著兵士去榮國府把薛蟠的兩個貼身小廝帶回來,送到皇城司的大牢裡嚴刑拷打,讓他們簽字畫押。

然後把具體細節給張平交待了,張平抱拳領命,帶著七八個兵士騎馬直奔榮國府而去。

賈瑜則帶著四十萬兩銀票來到宮門口,向守宮門的中央御林軍校尉遞上自己的腰牌並說明來意。

那校尉接過腰牌看了一遍,一揮手,兩名兵士走上前開始搜賈瑜的身,讓賈瑜把靴子脫掉,並且仔細檢查了他的頭髮,以防藏有什麼暗器,最後讓賈瑜開啟錦盒,見裡面都是銀票,那校尉確認沒什麼問題後,遂打發人進去稟報。

等了半柱香的時間,才見那報信的兵士和一個小黃門回來了,那小黃門尖聲道:“聖上旨意,準三等宣威將軍賈瑜入上書房陛見。”

來到上書房,賈瑜捧著錦盒低著頭走到御案前一丈處,跪下拜道:“小臣賈瑜參見陛下。”

景文帝擱下御筆,問道:“平身吧,你來求見朕所為何事?”

賈瑜站起身,恭聲道:“小臣聽聞河南道開封府境內黃河決堤,方圓數百里受災,特來敬獻四十萬兩銀票,供陛下以做賑災之資。”

說罷奉上錦盒,戴權接過來開啟看了看,後呈給景文帝,景文帝點頭道:“有心了,加上你這些,倒也湊的差不多了。”

“陛下,這四十萬兩銀票中,寧國府佔其三,榮國府和金陵薛家各佔剩餘的一半。”

景文帝冷笑道:“朕就知道你是無事不登三寶殿,怎麼,是來給那薛蟠求情的?”

賈瑜跪地道:“陛下,此事小臣已經問詢清楚,那薛蟠當時只是讓他的手下給死者一個教訓,而他那兩個手下下手太重,才致其身死,雖是薛蟠授意,但並非本意,請陛下看在薛家祖上也曾為國盡忠的份上,饒此人一條性命。”

景文帝表情玩味,問道:“你族中子弟害人性命,你眼睛都不眨就把他們送到處刑臺,這薛蟠和你沒有半點親戚關係,你為何為他求情?朕聽說,

他和你好像還有仇怨吧?”

“陛下明鑑,小臣只是受人所託...”

話音未落,景文帝就打斷道:“朕看你是看上薛家那個女兒了!真是色令智昏!”

賈瑜連忙跪下,正待解釋,卻聽見外面傳來一句,“皇后娘娘來了。”

許皇后帶著鳳儀女官嫋嫋婷婷的走了進來,見賈瑜跪在地上,好奇道:“陛下,這孩子犯了什麼錯?”

景文帝指著御案上的錦盒道:“這小子拿四十萬兩銀票來獻給朕,朕以為他是真的孝順,哪曾想他是來給那薛蟠來求情的,十有八九是看上那薛蟠的親妹妹了,年紀輕輕就這麼好色。”

賈瑜給許皇后拜了,許皇后輕笑道:“陛下,這四十萬兩銀票,足夠安頓幾萬名難民了,這孩子有心了,要臣妾說,少年慕艾,是人之常情,陛下不要怪責他才是。”

景文帝哼了一聲:“此事朕同意了,再有下次,連你一起罰。”

賈瑜拜道:“謝陛下,謝皇后娘娘。”

“你敬獻三十萬兩銀票,朕不能不賞,說罷,想要什麼?”

賈瑜正色道:“君憂臣辱,這是小臣應該做的,小臣別無所求,若是不夠,小臣家裡還有一些黃白之物,都可以敬獻給陛下,若無陛下天恩,小臣不可能有今日,小臣願以三寸之心,上解陛下憂慮,下安災民疾苦。”

許皇后捂著檀口笑道:“陛下,您真沒有看錯,這真是個好孩子呢。”

景文帝點頭道:“除了好色,剩下的都還行。”

見賈瑜苦著臉,景文帝笑罵道:“說你兩句你還不服氣,去把那薛蟠領回去,你們兩府的孝心朕記下了,戴權,讓人用宮轎送他回家。”

賈瑜離開後,一個小黃門呈上來一張紙,上面寫的是賈瑜在榮禧堂裡說的話,景文帝看了一遍,遞給許皇后,冷聲道:“世人都說朕偏袒這小子,他們若是和他一樣,有一顆赤子和感恩之心,朕也一樣偏袒他們,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朕倒是要看看他以後能不能做到這一步。”

許皇后輕聲道:“不如災民手裡一碗救命的熱粥,更不及聖上平復的眉頭,這句話說的真好,臣妾聽了都很感動。”

景文帝哼了一聲,算是預設了。

賈瑜坐著宮轎,跟在後面的小黃門牽著旺財,一行人去了皇城司大牢。

一股特殊的氣味撲面而來,賈瑜皺著眉頭,對那獄頭道:“奉聖命,帶薛蟠回去,打死人者另有其人,馬上會送到這裡來。”

那獄頭點頭哈腰,請賈瑜去外面等一會。

獄頭讓獄卒打來一盆熱水給薛蟠擦洗乾淨,然後找來一身乾淨的衣裳給他穿上,隨後一行人抬著半死不活的薛蟠出了大牢。

出了大牢,薛蟠大哭起來,很想讓賈瑜替自己把裡面那群畜牲都給騸了,但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見賈瑜盯著自己脖子上的印記直闞,薛蟠強笑著解釋道:“都是被那些人擰的,我也沒讓他們好過,全都被我打趴下了。”

賈瑜也沒多問,讓他去騎旺財,旺財很是抗拒,獄頭連忙讓人牽來一輛馬車,賈瑜上了宮轎,和薛蟠回了榮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