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賈芹等人驚愕的目光中,賈瑜對那幾個兵士沉聲道:“把他們三個送到皇城司大牢,連夜拷打,先不要壞了性命,我想知道為他們在外面為所欲為,目無法紀的底氣是什麼,仗的又是誰的腰子!”

那幾個兵士連忙押著呼天搶地,慘叫連連的賈芹三人去了。

賈瑜見那小女孩臉上蓋著破布,心中一酸,單膝跪地,取下破布,從懷裡掏出上等蠶絲製作的,足以比她命還貴的手帕,輕輕的蓋在她毫無血色的小臉上。

“你放心,這件事我賈家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不要以為那幾個是我賈家的人,我就會替他們遮掩張目,如果不能為你的女兒申冤,那我這個官做的也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賈瑜起身在身上一陣摸索,找到一塊玉佩,對圍觀的人群拱手道:“各位高鄰,我出來的匆忙,身上沒有帶銀子,只有這一塊玉佩,煩請哪位拿去當了,應該能給這位小姑娘換一副上好的棺材、幾身新衣服和一些祭拜的貢品,剩下的再和她的兒子買一些吃食,感謝了!”

眾人高呼“青天大老爺”,兩個年輕人走上前,拍著胸口道:“大人若是信得過,就將這件事交給草民們去做,要是有半分做假,直叫我們不得好死!”

賈瑜把玉佩拍在那年輕人手上,道:“有勞你們了,是個男子漢,若是不嫌棄,明天二位一起到南司去領個差事。”

那兩個年輕人大喜過望,一起給賈瑜躬身一禮,連忙拿著玉佩去了,眾人皆是豔羨不已。

賈瑜再次抱拳道:“明天上午,煩請各位高鄰,帶和她的兒子,到萬年縣縣衙親眼做個見證,我一定一個交代,不然,枉為人子!”

眾人又是一陣叫好,賈瑜最後道:,你兒子還需要你照顧,明天上午跟著左鄰右舍去萬年縣縣衙,我必還你們一個公道。”

說罷,看了一眼被血液洇透的手帕,滿心沉重的回去了。

人群中,一個和賈璜相識的人見賈芹三人被皇城司的人押走了,連忙去通知賈珩。

榮國府,榮禧堂。

見賈瑜急匆匆的離開,姊妹們都很是擔心,林黛玉垂下眼簾,小惜春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著門口。

賈母見她們這個樣子,笑道:“多大點事,二老爺不也經常是散了衙還要回去處理公務,每一次還不都平平安安的回來了,好了好了,到飯點了,我們先用飯吧。”

李嬸孃笑道:“哥兒是做大事的,皇帝老爺又喜歡他,自是吉人自有天相,各位姑娘不要太過擔心才是。”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薛姨媽看了她一眼,然後兩人又一起看了她一眼。

這時,外面走進來一個丫鬟稟告道:“老太太,外面來了一個賣元宵的,說是小瑜老爺吩咐他送來給姑娘們吃的。”

小惜春“耶”了一聲,從椅子上爬下來就往外面跑,

入畫連忙跟上。

林黛玉和探春對視一眼,都笑了。

后街。

賈璜靠著這些年在寧榮兩府裡的須拍馬,左右逢源,以及在外面打著寧榮兩府的旗號為非作歹,欺男霸女,也攢了不少的銀子,在後街置辦了一套兩進的宅子,娶了親,有一個陪房,有一個兒子,有三四個下人伺候。

他是在除寧榮兩房外(它們應該算是一房,此書做兩房),剩餘六房的子弟中混的比較好的了,至少比那賈瑞好太多,同樣的年紀,賈璜娶妻生子,家有餘資,賈瑞卻孑然一身,窮困潦倒。

報信的人來時,賈璜正在小酌,下人進來說外面有人找他,賈黃放下酒盅,來到院外一看,笑道:“胡老二,你這上門做客怎麼不帶禮物啊?”

胡老二連忙道:“璜爺,禍事了,芹二爺他們討債時逼死了人。”

賈璜一愣,隨即笑道:“多大的事,之前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還值得兄弟你親自跑一趟,走走走,屋裡喝兩盅去。”

“璜爺,芹二爺他們被皇城司抓走了,領頭的官員是寧國府的賈瑜!”

賈璜大驚失色道:“你怎麼不早說,那賈瑜和我們不合,如今芹哥兒落到他手裡,必沒有什麼好下場,他們三個死了就死了,怕就怕牽扯出我,那賈瑜不是善類,西府的赦老爺他都不放在眼裡,若真發作起來,誰能攔得住他?他可是族長啊!”

“璜爺,您還是趕緊跑吧!我剛才可是親眼所見,他直接讓手下把芹二爺他們下巴都給卸了,狠的喲,還說要送到皇城司的大牢裡嚴刑拷打,他說想知道芹哥兒他們後面還有誰。”

“我他媽的往哪跑,這三個***,這回可把我給害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