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縱惶恐道:“此位理應由二郎擔任,縱後來之人,豈敢居上?”

柳湘蓮笑道:“如何不敢?論武藝,李兄強於我,論年齡,也長於我,李兄莫要推讓。”

位懷清也道:“極是,極是。”

賈瑜拍板道:“此事就這麼定了,皇城司不兵馬司,有的是立功機會,三位入我南司後,多從手下副指揮使和校尉那裡學習帶兵的經驗,三位明天上午就到皇城司南司官署報道,甲冑、腰牌和兵符我現在就回去給你們準備,好好做事,我不會止步於此,你們同樣不會止步於此。”

李縱三人異口同聲道:“既遇公子,豈敢負義?”

回到官署,賈瑜叫來筆帖式,讓他給李縱、柳湘蓮和位懷清三人填寫履歷,賈瑜只說了一句,“此三人皆是武藝高強,扶危濟困之輩,可堪一用。”

筆帖式洋洋灑灑的寫了幾百字,潤色好後,呈了上來,賈瑜接過來看了看,點頭道:“現在就送到總司那邊,甲冑、腰牌和兵符明天上午之前要落實好,不可耽擱。”

筆帖式連忙打發人去了,賈瑜又想起一事,叫來劉東、張平和那位孫副指揮使,問他們哪個毛遂自薦,去做南城門的城門使。

三人對視一眼,張平抱拳道:“大人,卑職和孫副指揮使的武藝和資歷都不如劉副指揮使,請大人任命他為城門使。”

在晉升時,他們這些武職首先看的關係和資歷,最後才看能力和武藝。

賈瑜宣佈道:“即日起,原第一指揮副指揮使劉東接任城門使一職,你的位置由你手下表現最好的校尉接任,你自己去安排,馬筆帖,劉城門使的履歷同樣要遞交上去,不得有

誤。”

劉東單膝跪地,沉聲道:“卑職謝大人提拔。”

姓馬的筆帖式連忙道:“下官這就去辦。”

劉東、張平和孫副指揮使都是武職,在賈瑜面前自稱“卑職”,在大梁,統兵一千及以上才能稱為“將”,一千以下是“使”。

賈瑜剛剛夠資格稱“將”,可以在景文帝或者更高階的武將面前自稱“末將”或者“小將”,而劉東三人只能自稱“卑職”,因為他們每人也就協管著兩名兵士,遠遠不及統兵千人的“將”。

姓馬的筆帖式是文職,則在賈瑜面前自稱“下官”。

賈瑜打發眾人去各司其職,各守其位後,自己則坐在書案前翻看各類卷軸。

臨近午時,一個幫工走進來詢問賈瑜中午是在官署裡用午飯還是出去用,賈瑜便讓他去廚房取一人的飯菜來,那幫工連忙去了。

皇城司兵馬司各司的官署裡都有幫工和廚娘,前者負責打掃衛生、端茶倒水、跑腿傳話,後者則負責為各級主要軍官將領煮飯。

不多時,兩個年輕的廚娘就端著飯菜走了進來。

見餐盤上有一小壺酒,賈瑜道:“工作期間不飲酒,以後不要再上了。”

兩個廚娘連忙答應,把木盤裡的菜品端了下來,計有醬香牛肉、爛蒸羊羔、清炒白菜、麻辣豆腐四樣,主食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麵。

賈瑜挨個嚐了嚐,除了那軟了吧唧的爛蒸羊羔他吃不慣,剩下的三樣都還行,吩咐道:“以後不要上這羊肉了,本官吃不習慣。”

用完午飯,一個廚娘收拾碗筷,一個廚娘伺候賈瑜淨手漱口,早有幫工整理好床鋪,請賈瑜小憩一會,賈瑜沒有午睡的習慣,準備出去巡視一下南城。

榮國府,入塵院。

晴雯用完午飯後便去林黛玉院說話聊天,見晴雯進來,坐在廊下打盹兒的雪雁叫道:“晴雯姐姐來啦!”

紫鵑走出來拉著晴雯的手,笑道:“你來的正巧,老太太賞下來一些牛奶杏仁酥酪,我們家姑娘給你們三個留了不少,你先在這吃一些,剩下的我讓雪雁給小角兒她們兩個送去。”

“林姑娘呢?”

“在老太太那,聽說珠大奶奶孃家來了人,姑娘小姐們都去了呢。”

晴雯“哦”了一聲,架不住紫鵑的熱情邀請,勉強吃了半碗牛奶杏仁酥酪,雪雁用銀碗把剩下的裝了,蹦蹦跳跳的去了入塵院。

自己老是沾她們兩的光,吃了不少的零嘴兒,這次她準備拿出幾十文錢,帶她們兩從東花園的小門溜出去,去買上次吃的那個桂花酒釀和芝麻元宵。

榮禧堂。

賈母左手握著李紋的手,右手握著李琦的手,讓她們兩在自己旁邊坐了,誇讚道:“到底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姐兒都亭亭玉立,知書達禮,跟她們的堂姐姐一樣。”

李紋和李琦紅著臉,一個有超脫和自然的美感,一個如水蔥兒般水靈,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是萬千風情,直把賈寶玉都給看呆了。

要是放在一年前,林黛玉見他這個樣子,心裡多少會生些悶氣,而現如今坐在探春旁邊的她卻是一臉淡淡的笑意,不與往日有絲毫的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