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媚人還不錯,做事細心認真,脾氣又好,而且非常守信,據晴雯說,幾乎是風雨無阻,而且每一次來都不空著手。

賈瑜笑道:“這可是你說的,要是哪天我問你要,你可不能反悔。”

賈寶玉嘿嘿笑道:“我回去就把她打發到你那去,我聽說你要派那芸哥兒去蘇州採買下人,要是有好的丫鬟記得給我留幾個啊。”

賈政聽見賈寶玉在外面笑,心裡忿怒,準備出來給他點顏色看看,攥著書走到門口定睛一看,原來他是在和瑜兒說話,見他們兄友弟恭的模樣,賈政心情瞬間就好了。

賈瑜跪下來給賈政磕了一個頭,賈政拿出早就準備好的喜錢,一張十兩的銀票,他知道賈瑜現在不差錢,所以給十兩和給一萬兩區別不大,況且他囊中羞澀,也沒有什麼錢,只能給個十兩,雖然有些拿不出手,但重在討個吉利。

賈寶玉院。

賈珍的死,賈蓉的流放絲毫不影響襲人這些貼身大丫鬟,她們今天早上得了自己二爺、太太和老太太三處的賞,加起來共有銀子。

她們這幾個大丫鬟一個月一兩銀子的月錢,這相當於發了月工資的年終獎,怎麼不讓她們喜氣洋洋。

像襲人這種外面有家的,紛紛把銀子收好,準備請人捎回去或者自己親自送回去。

媚人和麝月一樣,都是家生子,她的父母也都在榮國府裡做事,她把銀子收好,準備晚上拿給自己的父母,她們一家三個奴婢,數她的月錢最高。

榮禧堂。

賈瑜給賈母拜了年,賈母同樣給了他十兩銀子的喜錢,笑道:“你如今不比以前,這十兩銀子在你眼裡跟九牛一毛一樣,不過你要省著點用,要想著你以後的子孫後代,不要和其他家那些敗家的混賬學。”

昨天賈瑜說完那席話,賈母是很不滿的,不過很快就想明白了,她死後必由寶玉她娘接替她的位置,有她在,這榮國府照樣是寶玉的,那琮哥兒和環哥兒都只不過是寶玉的附庸,找個機會隨便給些銀錢讓他們出府另過就是了。

至於那蘭哥兒更簡單,瑜哥兒說他以後肯定是要高中做官的,只要他考中個舉人,她就找些關係,把他安排到別的道府去做官,屆時天高路院,萬事纏身,怕是幾年都回不來一次,還拿什麼和寶玉爭。

這又不是多苛待那蘭哥兒,到時候多給銀子就是了,以自己那大孫媳婦的性子,絕對是不會爭的。

在大梁,考中舉人就可以做官了,不過都是些小官,主要集中在縣衙

裡,運氣好的做個縣丞和主簿,關係硬的能做個縣令,關係再硬的,例如賈家這種,把官位提到一府的同知和通判也是簡單的事。

原著裡連賴尚榮這種奴幾輩的家生子,書都沒有讀過幾本的垃圾貨色,都能靠榮國府的關係外放混個縣令噹噹。

還有那賈化(雨村),不也是依靠賈政坐上了金陵府知府的高位。

更別提賈蘭是榮國府二房的嫡長孫了,只要賈母和賈政出手相助,只要他考中舉人,外放去一些偏遠的府做一個知府也不是不可能。

賈瑜知道賈母最後的那句話肯定不是無的放矢,應該是在影射哪個,十有八九是指薛蟠那個大傻子,畢竟他敗家的名聲在都中可是廣為流傳,家喻戶曉,是那種逛青樓都要搶著付錢的大好人。

哪怕是一個陌生人,只要拍他的馬屁並且把他拍的極為舒服,他一高興,大手一揮就把別人的過夜費給結了。

時人皆傳金陵的薛公子人傻錢多,哪個想逛窯子卻沒有過夜費的就去找他,使勁的拍馬屁,嫖資就有了。

不過你也別以為薛蟠就是個傻的,他只願意給志同道合的嫖友出錢,你想要過夜費,沒問題,不過你得給我現場表演,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久而久之,就沒有陌生人去找薛蟠了,由此可見他其實還是很聰明的。

賈母是很顧及和氣,但她喜歡玩暗諷,一般的內宅蠢婦還真不一定能聽得出來。

比如說上次她形容薛寶釵“是像鳧靨裘一樣珍貴的女孩兒”時,薛寶釵就聽出來了,低頭不語,唯有薛姨媽笑呵呵的,一臉的得意,她大概是聽到“珍貴”兩個字,就以為賈母是在誇自己的女兒,自動的把“鳧靨裘”這三個字給過濾掉了,一旁的王夫人也渾然不覺。

由此可見,不讀書真是一場災難,別人的明褒暗貶,指桑罵槐都很難聽的出來。

“老太太言之有理,瑜謹記在心。”

賈瑜又給李紈和王熙鳳拜了年,李紈面色複雜的看著賈瑜,心中又是氣又是感動,感動是因為他說的那些話的確是為她們娘倆考慮的,氣的是他輕飄飄的一句說完了,怕是要在老太太和太太心裡替她們娘倆留下不好的印象。

有點拔那啥無情的感覺。

比起榮國府所謂的資產繼承權,其實她最大的願望還是她們娘倆能平平安安的活下去,要是自己的兒子能再做官,給她掙個誥命回來,她就心滿意足,此生無憾了。

只是賈瑜並沒有考慮到李紈的感受,不過他看得出來李紈有些不開心,便笑道:“過幾天讓蘭兒去我那讀書,我時間比較充裕,可以隨時指點他一下,也可以帶他出去轉轉,見見世面。”

李紈的心情瞬間大好,連連點頭,她心裡明白,想要平平安安的活下去需要依靠榮國府,而想要自己的兒子做好學問,將來出人頭地,就需要仰仗她這個二叔了,畢竟在她的心裡,賈瑜已經是一個大人物了,畢竟當今的皇帝老子那麼喜歡他。

王熙鳳一直在拿他東府的財產開玩笑,賈瑜想起一事,覺得是時候找個時間和她談談了,畢竟這本書裡的王熙鳳還不錯,賈瑜想要撈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