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老孃帶著兩個女兒開始收拾了起來,不多時,三個人大包小包的走了出來。

王熙鳳皺眉道:“二弟,我怎麼瞧著不止幾百兩呢,要不把她們攔下來查查?”

賈瑜揹著手看著尤老孃她們離開的背影,淡淡道:“細枝末節,無足輕重,徹底把這些麻煩擺脫才是最緊要的,好了,已經清理乾淨了,我們回去吧。”

王熙鳳提醒道:“二弟,你不去倉庫和賬房看看?”

賈瑜道:“那兩個明天再說,我們再去前院轉轉吧,看那些人走完了沒。”

王熙鳳點點頭,和賈瑜原路返回,正好碰見收拾妥當的尤氏,尤氏揹著一個大包裹,炒豆兒和銀碟兒兩個丫鬟各揹著一個小包裹,抽抽噎噎的哭著。

尤氏看了一眼賈瑜,帶著兩個丫鬟走了,賈芸連忙跟上去送,賈瑜嘆道:“雖然她也有錯,但更多的還是在賈蓉的身上,只可惜,男人犯的錯往往需要由女人來承擔。”

那投井自殺的金釧兒不就是?雖然她也有錯,但大部分的錯還是在賈寶玉的身上。

王熙鳳笑道:“二弟,怪不得姊妹們都喜歡和你玩,你一個大男人能為我們女兒家想到這些,很是難得啊。”

賈瑜搖了搖頭,道:“事實罷了,走吧。”

前院。

下人們收拾的差不多了,各揹著五顏六色的包裹,在側門前排著長隊。

賈瑜和王熙鳳過來的時候,兩個榮國府的下人正對一個寧國府的下人實施著杖刑。

見到賈瑜和王熙鳳,林之孝連忙道:“小瑜老爺,二奶奶,他是小蓉大...賈蓉的貼身小廝,私藏金子奴才給被發現了。”

王熙鳳看了一眼被打的鬼哭狼嚎的小廝,問道:“藏了多少?藏在哪?”

林之孝囁嚅道:“十兩,藏在...藏在...”

賈瑜道:“好了,打二十板子就趕出去吧,別鬧出人命來,若是死在府裡我心裡隔膈應,這種事出現幾個了?”

林之孝連忙道:“這是第二個,已經出去快一半了,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全部查完。”

王熙鳳啐道:“接下來的下人出去前先蹦一會,這還用我教你嗎?鬼知道被這群下流的胚子夾帶出去了多少!”

林之孝連忙認錯,賈瑜道:“接下來就按照二嫂子的方法做,辛苦你們了,晚上你到我院子去,給來這裡幹活的下人們領賞錢。”

林之孝感恩戴德的去了,給榮國府的下人們傳達了小瑜老爺的恩賞,榮國府的下人們一陣歡呼,各各喜氣洋洋,隨便出來乾點活,就能拿到很多賞錢,小瑜老爺真是太大方了,有些機靈的則在想要是能來東府,在小瑜老爺手下做事就更好了,小瑜老爺人又好又大方,簡直是他們這些下人心裡的“完美主子”。

榮國府下人的喜氣洋洋和寧國府下人的垂頭喪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可謂是涇渭分明,大相徑庭。

那個用穀道藏金子的小廝,打完二十大板後被丟了出去,好幾個和他幹了同樣事的下人連忙跪在地上求饒,個個從褲襠裡掏出夾帶的金銀,有一個足足藏了二十兩,看得王熙鳳直作嘔,賈瑜連忙把她帶走了。

見賈芸回來,賈瑜對他道:“今天晚上辛苦你,我從二嫂子這裡借調了人手,你帶著他們在這府裡巡夜,特別是倉庫和賬房,派人在門口值守,以防有人心懷恨意回來破壞或偷竊,若是抓到了先捆起來,明天送到萬年縣衙門,等明天上午到我那去領賞。”

賈芸拍著胸口保證道:“二叔,您放心,侄兒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賈瑜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了幾句,方和王熙鳳踩著夕陽從西側的小門回榮國府去了。

榮國府,榮禧堂。

去城外玄真觀請賈敬的賈政回來了,賈母一臉的無奈,賈政見賈瑜進來,從懷裡掏出一封書信遞給他,道:“這是你敬老爺讓為叔捎給你的書信,你看看吧。”

賈瑜坐在椅子上,開啟信看了一遍,把信遞給迎春身後的司棋,司棋會意,走上前呈給鴛鴦,鴛鴦又交給了賈母。

賈瑜道:“老太太,敬老爺在信裡說讓我一定要恢復祖上的榮光,等賈蓉回來,讓我給他安排好,給他那一脈留個後。”

賈母也是認得幾個字的,接過信看了一遍,問道:“你怎麼說?”

“瑜沒有意見,我和賈蓉又沒有仇怨,我等一會回去會讓人取五十兩金子交給璉二哥,請他明天早上去送賈蓉時代我轉交給他。”

賈瑜對賈璉拱手道:“二哥,你代我給他轉達一句話,說寧國府永遠有他的一席之地,讓他最好能堅持下去,活著回來。”

賈璉點點頭,賈母很是滿意賈瑜的態度,又問道:“東府那邊怎麼樣了?”

“尤氏和她老孃以及她的那兩個妹妹,還有賈珍留下來的那些侍妾陪房,我都禮送出去了,沒有讓她們空著手,各自體己錢和服飾頭面全讓她們帶走,一個沒留,徹底乾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