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透過窗欞的陽光把賈瑜叫醒,他來到隔壁一看,柳湘蓮已經不在了,櫃檯裡的掌櫃見賈瑜下了樓,笑道:“公子,昨晚和您同行的客人託我給您留句話,說他先回去辦事了。”

賈瑜謝過店掌櫃,洗漱後結了房錢,接過小廝遞過來的韁繩,牽著旺財找個攤位吃了早點,才翻身上馬,朝書院而去。

柳湘蓮的朋友很多,但志同道合的至交好友也不過一手之數,真正能做到割頭換頸的卻只有兩個人,柳湘蓮進來的時候,這兩個人正在收拾行李。

“二郎,你去哪了,半個多月見不到人。”

柳湘蓮拱手笑道:“一直在都中尋歡作樂,這不才出來活動活動筋骨嘛,老李,近來可有斬獲?”

老李單名一個縱字,都中人,和柳湘蓮差不多年紀,窮苦人家出身,父母死後就跟著一個解甲歸田的軍官學習武藝,擅使一條走水綠沉槍,是柳湘蓮所有朋友中唯一適合在千軍萬馬中搏殺的。

至於為什麼不去從軍,而是做一個遊俠,大概和柳湘蓮一樣,怕遭到別人的排擠和迫害吧,畢竟他的授業恩師,那個解甲歸田的軍官就是被別人擠兌回來的。

“嘁,好久沒有開張了,前幾天碰到一夥攔路搶劫的蟊賊,我剛把槍套取下來,他們就跪地投降了。”

另一個人笑道:“湘蓮,我和老李打算去河南道轉轉,聽逃難過來的人說,汝州府境內有一座叫大空谷的地方被一夥強人給佔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為首的那廝點子頗硬,好幾個同仁都折在了他的手上,我們準備去會會那廝,看看能不能送他一程。”

此人又是一個奢遮,名喚位懷清,雙十年紀,早年經歷和籍貫不詳,對外只說自己是從江南東道逃荒來的,和柳湘蓮一樣,用的也是雙劍,不過柳湘蓮的雙劍叫鴛鴦劍,他的叫雌雄雙股劍。

李縱一邊收拾著行禮,一邊問道:“二郎,找我們倆什麼事?”

柳湘蓮笑道:“我今天是受貴人所託,來請二位仁兄入夥的。”

位懷清嗤笑道:“湘蓮,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和老李,我們才不會去給那些王八賣命。”

李縱則要穩重一點,放下包裹,給柳湘蓮倒了一盞茶,問道:“二郎,說說看。”

柳湘蓮便把昨晚和賈瑜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李縱皺眉不語,位懷清笑道:“湘蓮,你不會真的相信這些紈絝子弟的一面之詞吧?”

柳湘蓮搖頭道:“仲卿不是這樣的人,他在骨子裡和我們是一樣的,那句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就是他說的,昨天在城外,他不顧自己的安危,仗劍和羅山上的那夥馬賊惡鬥,要不是我去的及時,今天我就不會來了。”

李縱道:“這麼看來倒是個與眾不同的,二郎,你實話跟我們說,他能成事不?”

柳湘蓮如實道:“若只論個人能為,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凡事都有意外,我不敢跟你們二位保證,但值得一試,他出身國公府邸,而且皇帝老子還高看他,優勢很明顯,有的是機會。”

位懷清問道:“湘蓮去找別人了嗎?”

柳湘蓮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找了你們兩個。”

李縱起身道:“二郎,我和懷清先去汝州府送那廝一程,等回來後我們再去試試他,如果真的值得追隨,把命賣給他也未為不可,畢竟你冷麵二郎都輸誠了,我們兩個還有什麼好堅持的資本?”

位懷清也點頭道:“我和老李一個意思,反正你們倆無論幹什麼都得帶我一個。”

柳湘蓮大喜道:“既然如此,我和你們倆一起去汝州,距離明年春闈還早,咱們在那邊多待一些時日再回來。”

李縱笑道:“二郎,你這是打算要一個不留啊!咱們把那廝結果了就算了,要是把他們地盤裡的強寇殺了個七七八八,汝州府附近幾個府縣的同仁沒了事做,還不跑來都中砸我們的飯碗?”

柳湘蓮哈哈大笑,找來紙筆,給賈瑜寫了一封信,出門找到一家經常去的酒樓,把信交給小廝,並給了他二兩銀子,讓他把信送給城外扶雲書院裡的賈解元。

隨後三人收拾好行李,帶好兵器,騎著馬沿著官道直奔河南道的汝南府而去。

賈瑜看完柳湘蓮寫的信,很是高興,又得了兩個得力助手,自己武藝不精,最需要的還是這些武藝高強之輩來輔佐。

至於三人一去可能要數月之久,賈瑜也不擔心,他所認識的人裡,景文帝身邊那個叫敬安的傢伙武藝當屬第一,其次就是柳湘蓮了,他那兩個朋友也不是泛泛之輩,三人強強聯手,怕是足夠河南道里的土匪強盜們喝一壺的了。

(不是要寫武俠,只是給主角安排幾個心腹,接下來還是會以主角建功立業和園子戲為主,節奏可能會有點慢,故事還長,慢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