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正在研究薛寶釵的書案,隨口說道:“璉二哥哥把他叫去吃酒了。”

探春看著薛寶釵專注的模樣,好奇道:“姐姐縫這香囊卻是送給哪個?”

秀麗白淨的臉微微染上一層胭脂,薛寶釵嗔道:“不送人就不能縫了?”

兀自研究書案的林黛玉回頭笑道:“還能是送給哪個的?必是送給心上人和夢中情郎的唄。”

“好個顰丫頭,看我不撕了你的好嘴。”

薛寶釵放下香囊,上來就去抓林黛玉,林黛玉圍著書案轉圈圈,一邊躲一邊笑道:“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難不成你要把這個香囊送給屋裡的夜磨子?”

見抓她不到,薛寶釵只好作罷,啐道:“顰丫頭這張嘴喲,真真是讓人恨也不是,愛也不是。”

林黛玉跑了幾十步,已是嬌喘微微,輕咳連連,見她難受的樣子,薛寶釵連忙走過去輕撫她瘦削的後背,自責道:“都是我的不是,你又何須跑成這樣。”

迎春連忙遞過一盞溫茶,心疼道:“你身子不好,以後要注意一點,不要再像這樣跑了。”

“二姐姐還說我,也不知道是哪個前段時間因為見了風,染了風寒,臥了好幾日的床。”

林黛玉接過迎春遞過來的溫茶,喝了兩口,略微平復下來,“不識好人心”的回懟了一句。

迎春也不往心裡去,攙著她回到軟榻上坐了,又讓侍書把門窗都關上。

賈寶玉在賈璉那用完飯後直奔梨香院而來,推開門見大家都在,笑道:“卻不是巧了,我來找寶姐姐說話,林妹妹、三妹妹、二姐姐和四妹妹竟然都在。”

見林黛玉臉色有些蒼白,賈寶玉連忙詢問,薛寶釵笑道:“不過是跑了幾步,寶兄弟這是吃了酒?怎麼不回去歇息?”

賈寶玉憨笑道:“不往回去了,只借寶姐姐的榻子胡亂的躺一躺。”

說著,坐到軟榻上,林黛玉默不作聲的起身給他騰地方,賈寶玉也不客氣,直接就躺了下去,抓起上面的薄被蒙在臉上,深吸了一口氣,笑道:“這地方用來睡覺正好。”

薛寶釵有些無奈,不知道該怎麼辦,倒是探春說了一句:“寶二哥,這是薛姐姐睡的,你怎麼好躺著?還是快起來罷。”

賈寶玉不理,閉著眼笑道:“都是自家姊妹兄弟,還有這些忌諱?說起來,三妹妹的榻子我還沒躺過,哪天得了空也要去躺躺。”

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沒過一會兒,竟慢慢的睡著了,薛姨媽從外面走進來,見賈寶玉躺在榻子上,驚道:“我的兒,怎麼在這裡睡了?你薛大哥的臥房就在隔壁,去那裡睡罷。”

“我不去,寶姐姐這裡香,薛大哥那裡肯定很臭。”賈寶玉嘟囔了一句,又睡了過去。

薛寶釵暈紅了俏臉,有些無可奈何的看向薛姨媽,薛姨媽嘆了口氣,走上前給賈寶玉蓋好被子,領著她們到外間說話。

......

靠著賈蓉提供的虎狼之藥,賈珍在寒冷的冬日裡日日如春,夜夜笙歌,東府但凡有點姿色的丫鬟一個沒跑掉,都被他霍霍了個乾淨。

賈珍懷裡摟著兩個丫鬟,對跪在地上的賈蓉罵道:“你那個媳婦還要守孝到幾時?我上次是這麼說的?不能只管死的不管活著的吧?她倒好,回來過個年就走了,她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爺?”

賈蓉心中誹謗不已,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她回來不是飛蛾撲火嘛,有您這種天天想那啥自己兒媳婦的公公嗎?”

賈珍雖被酒色聲欲堵住了耳朵,聽的不太真切,但直覺告訴他,賈蓉絕對沒說什麼好話,一把推開懷裡的丫鬟,厲聲斥道:“野牛攮的,你在說什麼?”

賈蓉真想狠狠的給自己兩巴掌,見自己老子就要去拔劍,賈蓉嚇得魂飛魄散,大叫道:“兒子冤枉啊!”

別看賈珍平時酒色犬馬,蕩檢逾閑,手頭上的功夫還是沒有忘的,若讓他上陣殺敵或者與人私鬥不一定行,但是去對付自己的兒子,還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見自己老子一步步向自己逼來,賈蓉哭爹喊孃的拔腿就跑,沒成想一不留神,被門檻絆倒,臉朝地的賈蓉顧不上疼痛,連滾帶爬的就往外跑。

趕將上來的賈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下。

“啊!”

(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