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幾處歡喜幾處愁(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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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瑜在外面讀書的時候,賈家發生了兩件事,一件眾人皆知,一件卻鮮有人知。
我們先來說說第一件:賈家族長,世襲三等威烈將軍的賈珍生病了。
話說賈蓉在老道那得了秘藥後,就安排心腹每天在買來的那個僕人飯菜裡面下一點,持續了半年多後,那個在馬廄裡認真工作的僕人突然就死了。
在大戶人家裡,別說是死了一個僕人,就算是死一個主子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某天早晨,和那個僕人一起工作的另一個馬伕從自己家回到馬廄,看見馬到現在還沒喂,以為是那個新來的睡到現在還沒起來,罵罵咧咧的踹開房門,果然看見那僕人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馬伕走上前罵道:“野牛攮的玩意,還不快起來餵馬!要是讓老爺知道,還不扒了我們倆的皮!”
見那僕人一動不動,馬伕心裡咯噔一下,伸出手指頭放在他的鼻子下,一拍大腿,罵道:“哎呀,一大早的真他媽的晦氣,你說你死哪不好,非要死在這屋裡,以後讓我還怎麼睡?”
說著,還朝那僕人的屍體啐了一口唾沫,隨即叫來另外一個馬伕,兩個人把那僕人僵硬的屍體抬到門口,自己則要去親自稟報老爺。
正巧在院門口碰到賈蓉,雖然不知道這位蓉大爺最近為什麼天天早上跑來馬廄視察,但還是連忙把事情說了,賈蓉大驚失色,不顧兩個馬伕的勸阻,走上前,滿懷期待的揭開蓋在屍體上的破布。
只見那僕人雙眼緊閉,臉色慘白,渾身僵硬,除此之外竟再沒有任何跡象,賈蓉心中狂喜,面上卻故作沉痛,嘆道:“前幾天還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馬伕小心翼翼的賠笑道:“這幾個月以來,奴才見他越來越懶,就問他怎麼回事,他說他只覺得手腳越來越沉重,吃不下睡不好,奴才還以為他病了,沒想到今天早上來一看竟然死了。”
賈蓉懶得聽他絮絮叨叨,吩咐道:“你們倆去套個馬車來,把他的屍體裝好,大爺我讓人拉到城外埋了。”
兩個馬伕連忙照做,其中一個馬伕討好道:“大爺,奴才們去做就好了,哪用得著您親自安排。”
賈蓉瞪了他一眼,冷聲道:“哪來怎麼多廢話,讓你們做什麼就做什麼。”
馬伕連忙跪下,賈蓉從懷裡掏出十兩銀子,丟給馬伕,警告道:“明天你再去買個僕人,剩下的拿去喝酒,這件事不要亂說,老爺不喜歡聽到這種事,更不許亂傳,傳出去對我們家名聲不好,只當做這個人沒來過,不然大爺我鉸了你們全家的舌頭!”
馬伕拿著銀子,連忙賭咒發誓。
賈蓉朝門口喊了一聲,兩個心腹小廝走進來,趕著裝有那個僕人屍體的馬車出了寧國府,直奔西城而去。
來到一家仵作行,賈蓉讓心腹小廝把蓋著白布的屍體抬了進去,一個老者走上前說道:“公子且先把屍體抬到縣衙去,老夫隨後就來。”
賈蓉擠出兩滴眼淚,悲聲道:“我這表兄不知道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就死了,煩請仵作幫我查驗查驗,看看他是怎麼死的,我好給他報仇,事成之後,必有重謝!”
那仵作做了一個手勢,讓他們把人抬到後堂去,隨後賈蓉讓兩個心腹小廝到門口候著,不許外人進來。
仵作三下五除二的扒光屍體上的衣服,戴上布做的手套和口罩細細的檢視起來,特別是腋下、溝腹處更是檢視了好幾遍,依然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傷口,身上那些淡淡的鞭痕很顯然不是致命傷口。
“公子的表兄身上沒有新鮮的傷口,很顯然不是死於外傷。”
賈蓉大驚道:“莫不是中毒而死?”
仵作點點頭,從箱子裡取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就要去切屍體的喉管。
賈蓉連忙阻攔道:“我懷疑我這表兄是中毒而死的,仵作從這方面檢驗吧。”
仵作放下小刀,先是細細的檢視了屍體的七竅,見並沒有血跡滲出,又捏開嘴,發現裡面也沒有腫爛,再從箱子裡取來銀針,在屍體食道和脾胃處連下數針,過了一會兒,拔出銀針,見上面乾乾淨淨,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此人亦非中毒,應是死於腦疾或者心疾。
腦疾可以理解為腦血管破裂大出血,心疾則是突發心臟病。
見賈蓉不太相信,仵作保證道:“老夫觀公子也不是來自一般人家,若有門路,便趕快帶著屍體去御藥局找裡面的老供奉重新驗屍,不過結果必和老夫所言一致,不是死於中毒。”
賈蓉好言謝過後,留下五十兩銀子,哭哭啼啼的走了,出了仵作行,賈蓉打發那兩個心腹小廝把屍體拉到城外找個地方埋了,不能圖省事隨便找個亂墳崗,埋的越遠越好。
隨即自己一個人敲響了老道新住處的院門,老道見是賈蓉來訪,知道事情十有八九穩了,十分殷勤的把他請進屋裡。
賈蓉二話沒說從懷裡掏出一沓銀票丟給老道。
老道兩眼放光,朝手指頭上吐了一口吐沫,當真賈蓉的面仔細的清點起來,再三確認後,老道豎起大拇指讚道:“蓉大爺果然是信人。”
賈蓉又掏出五張百兩銀票,道:“把藥摻在三益丹裡,多製作一些,三日後我來取,屆時你就拿著錢就離開都中,別忘了我們事先說好的。”
這種損陰德的事老道乾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過來,因此沒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他並不關心賈蓉要去害哪個,只要銀子給的夠多,他都敢給皇帝老子下藥,畢竟他對自己的手藝非常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