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瑜好言安慰著小角兒,見晴雯一臉戚容的看著自己,對她說道:“你母親的事我也會記著,可能現在有些鞭長莫及,畢竟事發時你們在蘇州,以後若有機會,一定四處打聽尋找,有時候沒有希望才是有希望,既然你沒有親眼看見遺體,就說明你母親有可能還活著,只是暫時不能相見罷了,以後總會有結果的。”

見晴雯含著淚點點頭,賈瑜又對小梨兒問道:“小梨兒,你家裡還有什麼人?”

小梨兒乖巧道:“婢子孃親就住在後廊,家裡除了孃親,就沒有其他人了。”

賈瑜嗔怪道:“便是我的疏忽,來了這麼久你也應該跟我說才是,讓你晴雯姐姐明天帶著你回家看看,以後想回去就回去,反正離的也不遠。”

小梨兒跪下給賈瑜磕頭,啜泣道:“自打婢子進了府,只有二爺心疼婢子,小角兒妹妹和晴雯姐姐對我也好,婢子一輩子就跟著二爺了,永遠不離開。”

賈瑜讓晴雯把她扶起來,笑道:“我對你好,你還要一輩子賴上我,這不是恩將仇報嗎?”

小梨兒聽不懂,見晴雯姐姐笑的直彎腰,也傻傻的跟著笑。

“你明天去看看,若她娘身子不好,就留些銀錢給她,等以後我們出府過了,再把她娘接到府裡做事,對了,回來的時候順便找個地方買點鵝毛回來,要羽翼上最大的那幾根,先買十來根就行。”

晴雯點點頭,也沒有多問賈瑜要鵝毛幹什麼,見送熱水的婆子來了,便帶著兩個小丫鬟回房裡沐浴去了。

第二天上午,晴雯帶著小角兒和小梨兒去了後廊。

小梨兒的孃親二十來往的年紀,穿著樸素,圍著一件粗布圍裙,正在屋裡做著縫縫補補的活計。

看著小梨兒和她孃親抱在一起親愛的樣子,晴雯和小角兒很是羨慕。

走的時候,晴雯留下五兩銀子,小梨兒孃親死活不肯收,晴雯只說是二爺賞給她的,不可推辭,她也只好收下了。

賈瑜從把鵝毛裡挑出一支最大的,先用刀子在根部斜削出一個口子,再琮底部中間向上劃一刀,當做墨水槽,最後修正一下筆尖,一支鵝毛筆就做好了。

沾了沾墨水,賈瑜用鵝毛筆在紙上輕輕的書寫起來,越寫越流暢,手感和後世常用的鋼筆有些相似。

賈瑜把其他幾項“發明”寫了出來,待墨水晾乾後,收到書桌裡。

“晴雯,來,教你用這個寫字。”,賈瑜對一臉不可思議的晴雯招了招手。

賈瑜輕輕握著她的柔荑,在宣紙上寫下了她的名字。

晴雯俏臉通紅,賈瑜的鼻息打在她的耳朵和脖子上,這讓她有些緊張。

中午賈瑜沒有在家裡用飯,而是自己一人來到了後廊,在多方打聽下,賈瑜站在一間小院子門口喊了一句:“芸哥兒在不在家?”

不多時,只見賈芸急急忙忙的走出來,一見是賈瑜,驚訝道:“瑜二叔怎麼來了?”

賈瑜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我們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我有事想請你幫忙。”

賈芸沒有絲毫的猶豫,跟著賈瑜來到了甜水井巷的老胡羊雜湯。

“小郎君又來了?我這次只給您切一些好肉,不切內臟,多撒一些胡椒粉和蔥花,就不會有那麼大羶味了。”掌櫃的看見賈瑜,連忙熱情的招呼道。

“掌櫃的,兩大碗羊雜湯,再來上六個燒餅。”賈瑜笑道。

“得嘞,六個燒餅!”

賈芸看著怡然自得的賈瑜,奇怪的問道:“瑜二叔也吃這種東西?”

賈瑜好笑道:“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那是王侯子弟,清貴名流,我不講究這些,吃的舒服就行。”

兩大碗熱氣騰騰的羊雜湯和六個燒餅很快就上到了桌子上,賈瑜用勺子舀了一口嚐嚐,笑道:“掌櫃的,我以後來就這麼吃啊。”

賈瑜往碗裡倒了一點辣椒油和醋,攪拌攪拌,一股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

一口鮮美的羊肉湯,一口酥脆的燒餅,賈瑜一邊吃著,一邊問道:“芸哥兒現如今在何處營生?”

賈芸拿著勺子的手明顯抖了抖,連忙道:“暫時在璉二爺手下找些雜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