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孃們聽見李杉問的這句話,撲通一下坐在地上雙手連拍大腿和地面:“這個挨千刀的,自己先招了也不知會我一聲。”

她才把這句話說完整,身子就是猛的一歪,孟山貴的大腳又跟上來了:“問你話呢,嚎什麼喪。”

老孃們又努力坐正,眼淚鼻涕一起往下淌。“我們兩口子就是被她們賣到這個地方的啊。”

老孃們說出這句話之後,李杉和孟山貴對視一眼,這兩人在分開的情況下都說的一樣,看來這裡面真的還有別的隱情。

昨天下午到晚上,孟山貴可不是隻盯著這一件事問,這兩口子拐賣出去的接近百人,先說出來的都是他們記得很清楚,有極大可能找回來的。

這樣也算在便衣官差面前,有立功贖罪的表現了,當然會挑著靠譜一些的先說。

孟山貴之所以急著讓李杉過來,也是怕自己會忽略什麼。

到現在李杉只盯著這一件事問,老孃們自己心裡也能猜出,是那個小女孩的家裡人找來了。

她坐在地上隨即又開始詛咒王豔紅,說那個娘們一看就不像好人,賣自己閨女賣的痛快不說,還硬是多要了五十塊錢。

要說這女人的腦回路就是不一樣呢,讓她說的她還沒說,倒是先罵上王豔紅了。

眼看著孟山貴的大腳又要踹到自己身上,老孃們往後一縮躲開了這一腳:“別踢了,我說正事,保證和我家那個挨千刀的一樣,一點也不敢騙你們。”

老孃們講述時,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表現出自己兩口子才是真正受害人的樣子。

雖然在講述的過程中經常跑偏,詛咒一下這個,罵一下那個的,但是看著旁邊作勢要開踹的孟山貴,還是很快說完了整個事情的過程。

原來在要離開連山縣的那天下午,兩人帶著大妹李玲到的晚了一點,沒有再往外發的車了。

買好第二天早班的車票,就在準備出站找個地方過夜的時候,他家那個挨千刀的發現一個年輕女人長得挺面善的,就起意騙點錢花花。

這在老孃們的咒罵中也被表現了出來,老孃們的意思是挨千刀的是看著那個女人太漂亮了,所以才會上前搭話。

那個年輕漂亮的女人,看見這兩口子帶著個孩子,也發起了善心,把身上帶的錢都給了他們。

這讓兩人意外高興的同時,也把搭話變成了交談。

那個時候,一個縣城裡能往外發的車,也只是有限的一些地方,往市裡,往省城裡之類有限的幾個地方。

就這麼一談,才發現買的都是同一班,同一個地方的車票,這樣一來親近感大增。

然後那個年輕女人就問起他們住在什麼地方,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找,當然就說正要去找小旅館。

聽他們這麼說之後,年輕女人就說自己家離這裡也不遠,就在縣城邊上,家裡的房子還有空著的,既然明天一起走不如就直接住到她家去。

這樣一來明天還能搭伴趕車,又能省了小旅館的費用,一舉數得的事,他們怎麼能拒絕呢。

再說那個年輕女人一看就是嬌生慣養出來的,也看不出有什麼社會經驗。

要不然也不會因為那個挨千刀的一裝可憐,就會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掏給他們。

在往這個年輕女人家走的時候,兩口在還在後面小聲嘀咕,準備明天離開連山縣之後,把這個年輕女人也給騙出去賣掉。

在賣掉之前,挨千刀的還能享用一段時間。

兩人在後面商量這事的時候,那個年輕女人正拉著大妹李玲走在前面,兩人也在小聲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