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上彙報以後,也只是讓加強戒備,並沒有更具體的指示。

捱了一頓訓,那是必不可少的,也沒有新的處罰,畢竟這些人已經都是這樣了,也不怕再有什麼處罰了,大不了脫衣服回家。

黃覺民把執勤的任務又重新分配了一下,白天執勤是單人崗,夜間是雙人崗。

第二天,一個白天都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事發生。

夜間執勤的是李杉和孟強,從中午開始風雪逐漸大了起來,夜間已經到了隔著兩米就看不清對面的程度。

哨所裡的兩個人也不能出門,風太大,出去以後都站不穩,除了風聲也聽不到別的動靜。

還沒到下半夜,兩人就被一陣槍聲驚的警覺起來,連忙抓槍跳起來互相看了一眼。

槍聲,在暗夜裡的暴風雪中顯得沒有平時那麼響。

我去看看,孟強開門就要出去,一陣狂風夾著大雪捲進門來。

孟強出門沒走兩步,就摔倒在地。

倒不是地面有多滑,風太大,直立行走有些困難。

李杉彎著腰出去把孟強拉回來。

還是我去吧,你在這裡守著就行,我看這個風向,我經常攀爬的崖壁那邊正好是背風,我從那邊下去也快一點。

孟強點點頭:那你小心一點,千萬注意安全。

李杉沒說話,伸手拍了孟強一下,轉身出門消失在風雪中。

彎著腰到了離崖壁還有十幾米的地方,李杉也不敢再走著過去了,一不小心就會被風吹倒。

被吹倒他倒是不怕,就怕被風吹出崖壁。

乾脆直接趴下,匍匐前進,摸到崖壁邊緣順著下行以後,才感覺到風力減弱。

攀著崖壁,喘息了一下,這才繼續下行,忽然一陣風打著旋刮過來,險些把李杉卷下崖壁。

重新抓穩以後,嚇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掉下去,妥妥地粉身碎骨。

只得打起精神,每一下都抓實了,每一步都踩穩了。平時不到十分鐘的速度,這次足足得用了接近半個小時。

下來以後,也不敢直起腰,這下邊的風都是打著旋的,風向極不穩定。

大風捲著漫天的大雪,狠狠地抽在身上,稍不注意就會被風捲倒。

視線裡也看不到人影,只有營房那邊的燈光,隱隱透過雪幕,給他指引著方向。

即使貓著腰,也提不起速度,只能慢慢地往營房那邊移動。

好不容易才到了門口,門開著只見一個人躺在地上,衝進屋裡以後看見劉志廣躺在血泊中。

黃覺民也歪在電臺旁邊,屋裡只有電臺的電流聲夾雜著“斯拉,斯拉,”的盲音。快速的試了一下,劉志廣已經沒了呼吸。

又到了黃覺民身邊,試了一下,黃覺民還有呼吸。抓住他的肩膀搖晃了幾下。

老黃緩緩睜開眼:別管我,快向上級彙報,我剛聯絡了,效果不好,可能是受暴風雪影響太厲害了。

努力說完這幾句話,老黃又閉上眼,李杉又趕緊試試還有呼吸,就沒再動他。

立馬帶上耳機開始呼叫,電臺裡除了雜音,別的什麼也聽不到。

李杉把功率調到最大,繼續呼叫,電臺裡有微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