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歷了火車,汽車,馬匹,步行輾轉了幾天以後,才來到了哨所的外圍。

過來接李杉的是一個面色陰鬱,戴著近視眼鏡,看著有二十六、七歲的老兵。

沒幫李杉拿東西,也不開口說什麼,他不說話,李杉也不問他。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的走著,前面是一條峽谷,上面有一座木橋,看上去還很結實,模樣看上去大概是六七十年代建造的。

過了這橋也看不出什麼地方是路,都是七十度左右的陡坡。

有積雪的地方,還有眼鏡兵來的時候留下的腳印。

基本上也看不到什麼樹和草,積雪和灰黃的岩石,是這個地方的主色調。

時常有風掠過,颳起的積雪直往脖子裡灌。

李杉拉拉衣領,把脖子縮的更深一些。

深一腳淺一腳,跟著往前走,他還不太適應在這種地形上行走,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陡了一些。

要不是前面有人領著,都不好找下腳的地方。

就這樣走了快兩個小時,看前面那位的意思,還沒有要停下來休息一下的想法。

李杉“喂,”了一聲,眼鏡兵回頭。

還有多久能到?能休息會再走嗎?

咱們走的這麼慢,最好還是別休息,要不然天黑也到不了地方。

眼鏡兵說完繼續往前走,李杉只得努力跟上。

就這樣走了六個多小時後,總算來到了兩個峽谷對峙下面的一塊緩坡。

幾間半地下,上面用石塊壘砌的屋子,靠在一面山壁邊。

進屋後,屋裡兩人扭頭看了眼鏡兵和李杉一眼,又轉過頭去,並不搭理兩人。

有一個人還趴在桌子上不知寫些什麼。

李杉自己找了一個空著的床,把行李扔上去,然後斜躺在上面。

這個時區本來天黑的就晚,現在還是在海拔四千米以上的山上,黑的就更晚了。

感覺外面的風勢有加大的跡象,聽著外面的響動明顯比剛到時大了。

門外傳來咳嗽聲和跺腳聲,李杉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幾人,沒有一個動的,都像是沒有感覺到一樣。

門開了,一個穿著軍大衣,帶著棉軍帽,揹著步槍的人,開門走了進來。

進門放下槍,摘下棉軍帽,又把大衣脫下來,這才注意到屋裡又多了一個人。

只有他衝著李杉說了一句話:剛到吧,路上不好走。李杉也沒有多說話,也只是點點頭應答了一句。

這個上尉軍銜的人,看著在氣燈的光照下,看著軍裝有點舊。

看著屋內的氣氛也不多說話,洗洗手就開始做飯,時間不長就煮好了粥,又開了幾個罐頭擺在桌上。

然後招呼大夥吃飯,轉身又在桌子底下掏了掏,又掏出一瓶酒來,開啟蓋放到桌子上。

等幾個人都到了桌子邊上坐下,他才又開口說道:今天我們歡迎新同志,大家都高興點。

幾個人也不說話,都看著他。

就看他開始介紹:我叫黃覺民,是前天才過來接替老王的,他的服役期到了退伍回老家了。

下面你們就各自介紹一下自己,再說說這個哨所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