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下臺階,迎著淳于越說道:“淳于博士,你讓朕好等啊。”

淳于越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

當今聖上,並不喜歡儒家子弟,這個他心知肚明。

但是他學的是儒術,自認為有責任要傳道受業,把聖人的言論傳遞下去。

因此,明知道陛下不喜歡,他也要厚著臉皮站在朝堂之上。

他淳于越,就是一杆旗。

只要這旗幟還沒有倒下,天下的讀書人,就不會絕望,就還抱有一絲希望。

他已經忍辱負重很久了,而看今天陛下的態度,難道已經認可了儒學?

可是……怎麼會如此的突然?

這究竟是因為什麼呢?

就在淳于越胡思亂想的時候,嬴政微微一笑,說道:“這裡有一些奏疏,你幫著朕看看。”

淳于越又驚又喜又怕。

難道……自己可以參與這等軍國大事了嗎?

陛下竟然要如此重用自己嗎?

可是這種重用來的如此突然,又如此的莫名其妙,反而讓淳于越有些害怕。他顫顫巍巍,白鬍子都一翹一翹的。

淳于越對嬴政說出了心中的疑惑:“陛下……為何忽然間命老臣看奏疏。”

“這等殊榮,老臣從未……”

淳于越還沒有說完,嬴政就好心解釋說道:“朕在朝政上面,遇到了一些難題。”

“以往朕會召見謫仙,聽聽他的意見。”

“謫仙此人,說話雖然顛三倒四,不著邊際,但是往往有奇思妙想。”

“他的話,經常可以啟發朕。作為拋磚引玉的磚,倒也不錯。”

淳于越:“……”

他有些不理解。

不是把自己叫來了嗎?

不是要讓自己看奏疏嗎?

怎麼忽然開始誇獎槐穀子了?

難道陛下認錯人了?把自己認錯成槐穀子了?

這時候,嬴政又感慨了一聲,說道:“不過,現在槐穀子不在咸陽城中。”

“朕想要聽聽他的想法,卻無處尋他啊。”

淳于越疑惑的看著嬴政,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終於,嬴政說道:“朕左思右想,你乃是槐穀子的姐丈。”

“也許你能猜到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