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越本來在跟李水有一句沒一句的辯論,扭頭突然發現季明在含情脈脈的盯著自己。

淳于越很納悶,這季明怎麼回事,又像看老父親似的看著我。

難道季明小時候沒有父愛?

也是,看季明年紀不大,很可能從小就被送到宮裡去了,恐怕自己父親是誰都不知道了。

或許我對他的支援,讓他感受到了久違的父親般的溫暖。

可我並不是關心他啊,一個太監有什麼值得老夫去關心的。

季明這小子心裡到底在想什麼,老夫當他爺爺都已經綽綽有餘了。

人家都是老來得子,老夫可不想傳出去,老來得太監,一世的名聲豈不是會葬送於此。

老夫只是關心儒學的發展,但但自是覺得季明這個太監都如此好學,儒學的傳播之廣,甚是欣慰。

淳于越只是想拿季明做個經典例子,好好宣傳一番儒學。

並沒有什麼收義子的打算,若說收一個太監做義子,那傳出去,不光打自己的臉,甚至整個儒學界都會感到羞恥。

其實淳于越已經看的很開了,大秦發展如此迅速,儒學也在跟著時代發展不斷在變化。

自己已經年邁,適應新事物的能力遠不如年輕人。

能聽得進自己那一套的年輕人更是少之又少。

或許也只有想學學書法字型的人會學習他淳于越。

或許年輕儒學更崇拜的是如今的齊大人了。

所以自己已成定局,未來儒學發展的如何,自己的影響已經越來越小了。

即便未來儒學沒落,那也不是沒落在自己手上。

這後世罵名的罪責,跟自己是扯不上關係了。

誰讓他齊大人處處跟自己作對,並且還跟槐穀子這種奸詐小人走得很近呢。

這都是報應,現在看齊大人過的風生水起的,或許就是為未來埋上了伏筆。

作為儒生,不定心養性研究儒學,而是重賈重利,甚至學習鑽營之術,如何能把儒學發揚光大。

不敗在他手裡就已經很不錯了。

現如今竟然還有反水的儒生跟在槐穀子身邊,甚至要學習槐穀子的書法。

淳于越每每想到此處,總是情緒激動,忍不住渾身顫抖。

槐穀子他是個什麼?謫仙?我呸,愚弄黔首的手段罷了。

阿諛奉承的小人還差不多。

大字不識幾個,機緣巧合寫出了讓人看不懂的行草,就覺得的自己能開山建宗,自立門派了?

在老夫看來,簡直是世風日下,畸形社會的縮影罷了。

有儒生轉去跟著他也好,這樣也能把心存異心的弟子剔除乾淨。

省的老夫親自動手了。

在淳于越回過神來,抬頭一看,李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自己面前,疑惑的打量著自己。

淳于越一怔,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淳于越皺眉道:“槐穀子,你站我面前做什麼?離老夫這麼近,難道還要打老夫不成?”

李水笑道:“淳于博士你想什麼呢,我打的都是不尊陛下的人。”

“難道淳于博士有對陛下不尊這之事?”

淳于越急忙對嬴政拱拱手說道:“陛下,老臣絕無不尊之事。”

李水笑了笑說道:“那淳于博士你躲什麼?”

淳于越尷尬的笑了笑說道:“老夫眼神不好,你方才站的太近,看不清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