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痛哭流涕的跪在嬴政面前,嬴政微微抬頭瞪了一眼李信,李信順勢往後站了站,捂住了嘴。

畢竟季明還是嬴政的貼身侍從,也沒犯什麼大錯,還不至於懲罰他。

季明表面淚流滿面,內心有一點點歡喜。

陛下還是喜歡自己的,心裡還有有自己的,好端端隨陛下出一次宮,怎麼自己就成了眾矢之的。

季明心裡一邊委屈,一邊歡喜,表面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擦了擦。

季明扭頭看了看淳于越說道:“淳于博士,我讀書尚少,寫出來的字,缺個一兩筆應該也情有可原吧。”

“即便是這樣,也不至於給我零分吧。”

“這零分,不僅是對我讀書上進的諷刺,寒了天下想學習的儒生的心。”

“再者,這零分更是對陛下的不敬,你們都知曉我身為陛下的貼身侍從,況且還如此用功,竟然只給零分?”

“這讓陛下的麵皮何在?”

“沒把我放在眼裡沒關係,但你們心裡得有陛下啊。”

嘖嘖,說的在場的眾人,彷彿除了你季明,其他人心裡就沒有陛下似的。

這大帽子扣下來,直接把淳于越說懵了。

本來還有些迷迷糊糊的淳于越,一聽有人說他心裡沒有陛下,只有自己,一個激靈,頓時清醒了不少。

淳于越畢竟年老,還想安度晚年,留名千史,怎麼一會的功夫自己就成不尊陛下的自私小人了。

這些話向來不都是罵槐穀子的嗎?怎麼還用在老夫身上了。

淳于越回過神來,發現是季明在那大放厥詞。

季明確實已經豁出去了,反正除了陛下,你們沒人待見自己,還處處與自己為敵。

本來我只是開開心心的陪陛下出宮視察一番,甚至老老實實的待在陛下身後看你們爾虞我詐,一句話都沒說。

就在王綰、李斯幾人進來後,局勢發生了巨大的轉變,還沒等我反應過來,種種矛頭全都指向了我。

王綰你聽信讒言,說槐穀子妄議陛下旨意,這是你跟槐穀子之間的事啊,怎麼就扯到我身上了。

我算是看明白了,我季明人微言輕,在你們眼裡,好欺負。

柿子專揀軟的捏,你們這麼不仁,也別怪我心狠。

季明扭頭對陛下哭道:“陛下,奴婢自小進宮,無依無靠,最大的欣喜就是能夠陪在陛下身邊,伺候陛下。”

李水不經意的皺了皺眉,心想:這句話怎麼聽起來怪怪的,若是一位女子這樣說也就算了。

你季明一個太監如此言說,簡直要酸到我的一排牙了,你還是不是個男的?哦對,你已經不是了。

季明繼續說道:“陛下明察秋毫,奴婢深居內宮,向來與他們這些大臣沒什麼來往。”

“如今,他們肆意踐踏奴婢,奴婢在伺候陛下之餘自學識字練字,本想借此機會,在陛下面前有所展示。”

“同時也是奴婢想透過自己的努力作為榜樣,感化大秦百姓,讓大秦百姓人人努力學習,都能讀書識字。”

“奴婢的一番良苦用心,都被這幫人當做笑料肆意踐踏了。”

“不光是踐踏的奴婢的良苦用心,還是對陛下治國理政的不敬,以及對大秦數萬萬百姓努力生活的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