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役看了看小樂子,覺得他根本就是個新來的,不過齊大人既然慌忙中說他是管家,問一問便知,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府役對小樂子問道:“府中有多少男丁,多少丫鬟,多少間房,後廚又有幾人,幾時進菜,月賬多少?”

小樂子點了點頭,幾乎沒有思考,便一一答了出來。

小樂子沒有說謊,他也不想說謊,每日跟在王管家身邊,這些問題自己早就清楚了。

小樂子只是不太想做假管家而已。

齊大人看著小樂子問答如流,心裡頗為高興,懸著的心緩緩放了下來:還是老夫思慮周全,這裡沒有比小樂子更合適的了。

府役看著小樂子不假思索的回答了出來,內心有些動搖了,若非不是管家,定然猶猶豫豫說的模稜兩可。

府役為了找回一點點面子,還想問點什麼?

忽然想到剛進來的時候,齊大人彷彿正在訓斥小樂子,並且眼前的這位還渾身是傷。

府役問道:“你身上這傷是怎麼來的,並且犯了什麼錯跪在這。”

小樂子沒說話,微微抬頭看了眼齊大人。

齊大人笑呵呵的對府役說道:“幾位,我府上管家做事不仔細,犯了錯,被我打了幾鞭子,正在挨訓。”

“難道我齊府的家事內史府也要插手嗎?”

府役拱拱手說道:“不敢,只是齊大人是儒學大師,平日看起來溫文爾雅,沒想到治下竟如此嚴苛。”

齊大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大秦以法治國,我雖主張以禮教化,然而適當動些家法,府內才會更加井井有條。”

“此番府上小事,就不勞幾位費心了,若無其他事,我還要繼續教化府上下人。”

幾位府役心裡很清楚,這明顯是下了逐客令。

他們很困惑,難道齊府管家真的沒事?可報案的人卻說得言之鑿鑿的。

既然齊府上下口徑如此統一,也只好先這樣了。

幾位府役對齊大人拱拱手說道:“齊大人,多有打擾,告辭。”

待幾位府役走後,齊大人一甩袖子說道:“真是豈有此理,這趙騰的人大搖大擺進我府上,事先都不知會一聲了,明日定要參他一本。”

鄔氏後後堂走了進來,說道:“大人消消氣,剛才大人機敏過人,三言兩語就把他們打發了,想必他們也沒有什麼證據。”

齊大人冷著臉說道:“你不說我都忘了,到底是誰把這訊息洩露出去的?我明明都已經下了死命令。”

這時候,齊府門口值守的甲大和甲二還在吐沫橫飛的聊著。

甲大說道:“你說內史府的人怎麼來了,咱們齊大人向來不和他們有交集。”

甲二說道:“剛才你沒聽說嗎,好像是調查王管家的死來了。”

“也不知是誰把這事洩露出去的,齊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

甲大佩服的說道:“咱倆在這聊了一上午管家的事,下午內史府的人就來了,這辦事效率果然很內史府。”

甲大還想繼續說,可突然想到了什麼,和甲二對視了一眼,趕緊各自捂住了嘴。

甲二小聲說道:“上午咱倆說了些什麼?”

甲大看了眼甲二,緩緩說道:“什麼也沒說啊。”

兩人四目相對,默契的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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