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趙佗,身強體壯,又是個武將,可能會稍微好一點吧。

甚至……自己有可能被納為妾室,那樣的話,此生也算是有個依靠了。

兩個美人一路思索,一路跟著趙佗走。

很快,她們兩個發現趙佗越走越快,已經甩開她們百十來步了。

兩個美人有點慌張,連忙提著裙子在街上小跑起來。她們想要追趕趙佗。

而趙佗大步流星,一步頂得上美人三步,居然把她們越落越遠。

這時候,兩個美人再也顧不得什麼了,驚慌地喊道:“趙將軍,趙將軍緩行。”

趙佗根本沒把這話往心裡去,他一直在思索怎麼應付李水。因此後面雖然有聲音,但是他左耳朵進,右耳朵出,更是越走越快了。

恰好淳于越乘車從此處經過,聽到有女子在外面呼喊,便覺得不悅。

淳于越掀開簾子一看,正好看見趙佗低著頭在前面趕路,後面有兩個女子在緊追不捨。

淳于越嘆了口氣,嘀咕了一句:“成何體統。”

他命車伕揚了揚鞭子,趕上了趙佗,然後說道:“趙將軍,你這是在做什麼?”

趙佗嚇了一跳,抬頭看到了淳于越。

他現在滿腦子都是謫仙,因此看到淳于越之後,就下意識的說道:“這不是謫仙的姐丈嗎?”

淳于越差點氣暈過去:“胡說八道,誰是槐穀子的姐丈?”

趙佗微微一愣,乾笑了一聲說道:“是,是,末將一時失言,博士勿怪。”

趙佗也很無奈,怪就怪槐穀子總是稱呼淳于越為姐丈,他說的多了,別人下意識的就真把淳于越當成他姐丈了。

雖然細細思量,知道他們其實沒關係。但是冷不防遇到了,還是會說錯。

淳于越指了指趙佗身後的兩個美人,板著臉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佗回頭,看到了兩個正小跑過來的美人。這兩人跑的香汗淋漓,氣喘吁吁,釵鬢散亂,竟然別有一番滋味。

趙佗一拍腦門,心想:哎呦,將這兩個人給忘了。

不過這種話,不能對淳于越說,否則的話,淳于越有可能又引申出來一番大道理。

現在趙佗夾在李斯和槐穀子兩個巨頭之間苦不堪言,實在不想再得罪淳于越了。

於是他苦著臉說道:“是這麼回事,方才末將去了一趟廷尉大人府上,大人送給末將兩個美人。末將想著……男女授受不親,左擁右抱,成何體統?因此有意和她們拉開距離,分別回家,免得惹人閒話。誰知道這兩人竟然追了上來,口中呼喊不休,真是……”

淳于越聽了這話,心中微微有些歡喜:“你有此心,那是好的。可見你是個傾心向往禮法之人。但你為何不準備一輛車?這樣拋頭露面,成何體統?”

趙佗連連稱是。

剛才去李斯家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謫仙的任務。確實有點走神,不僅沒有準備車,連僕役都沒有帶。

淳于越搖了搖頭,指著身後的馬車說道:“罷了,坐老夫的車回去吧。”

趙佗連稱不敢。

淳于越淡淡的說道:“無妨,老夫正好在咸陽城中走走。”

趙佗謝過了,讓兩個美人上了車,然後急匆匆回家了。

至於淳于越,眉頭緊皺,在咸陽城中緩步而行。

近日天下安寧,本來沒什麼可以憂心的事了。唯一令淳于越心煩的,就是天下安定的方式,與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遍地都是狡猾的商賈,這樣的安定有什麼用?

最為關鍵的是,陛下越來越傾向於立伏堯為太子了。

若伏堯做了太子,聖人之學,恐怕要遭受一次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