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長串名字說出來,馮刃疾感覺自己是個傻缺。

估計也只有傻缺才能把朝中重臣得罪個遍吧?

趙騰接著說道:“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日馮兄曾經聲稱要彈劾一位公子。隨後陛下便將你請到了轀輬車中。再之後,胡亥公子便被幽禁了。這不是你的傑作嗎?”

馮刃疾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乾咳了一聲,說道:“趙大人,你說這個……是何意?”

趙騰微微一笑:“不要緊張,在下只是單純的佩服而已。”

馮刃疾尷尬的應了一聲。

兩人又喝了幾杯酒,趙騰忽然冷不丁的說道:“馮兄,你愛財嗎?”

馮刃疾頓時打了個寒戰。

他小心翼翼的說道:“趙兄說的……是人才?”

趙騰微笑著搖了搖頭:“是錢財。”

馮刃疾猶豫良久,試探著說道:“在下對錢財,倒也不是特別渴求。”

趙騰點了點頭:“是,本官早就看出來了。”

馮刃疾心裡七上八下的:諷刺,這絕對是諷刺。

趙騰忽然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本官,最痛恨的便是那種斂財無度之人。家中明明豐衣足食,還要做朝廷之碩鼠,簡直是無恥之尤。”

馮刃疾擦了擦頭上的冷汗:“是,是,內史大人教訓的是。”

他已經打算認罪了。

趙騰話題一轉,說道:“如此說來,馮兄也看不慣厚顏無恥的槐穀子了?”

馮刃疾唯唯諾諾:“看不慣,自然是看不慣……嗯?”

馮刃疾說完之後才反應過來,他驚訝的看著趙騰:“內史大人說的是謫仙?”

趙騰有點無語:“不然呢?”

馮刃疾乾笑著說道:“謫仙……做什麼天怒人怨的事了嗎?”

趙騰呵呵冷笑了一聲:“莫非馮兄還不知道?槐穀子為了賣他那把寶劍,故意串通了李信來告狀,妄圖藉助朝廷,宣揚他的生意。這等人,簡直將朝廷當作兒戲,簡直是在玷汙大秦律法。為了一點錢財,將陛下置於何地?將天下置於何地?”

馮刃疾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現在他是徹底踏實了。

不過踏實完了之後,馮刃疾就很納悶的看著趙騰:“然而……內史大人跟我說這個做什麼?”

趙騰微微一笑,說道:“馮兄,我知道你嫉惡如仇,眼睛裡最揉不得沙子。像你這種急公好義之輩,一定很想彈劾槐穀子吧?”

“啊?”馮刃疾懵了。

趙騰說道:“只要馮兄彈劾槐穀子,我定然站出來為你作證。我們兩個聯手,正本清源,還我大秦朝廷一個朗朗乾坤,如何?”

馮刃疾快哭了:“內史大人,你究竟想要做什麼啊?”

趙騰說道:“很簡單,老夫想要給槐穀子一個教訓,讓他以後不要這般肆意妄為。”

馮刃疾撓了撓頭,嘆了口氣說道:“這件事……在下有些……有些不敢啊。那畢竟是謫仙,彈劾他的人,哪有好下場?”

馮刃疾為了不彈劾李水,自願承認自己膽子小,也算是很下血本了。

可惜,趙騰已經認準他了。

趙騰微笑著說道:“馮兄不必謙虛。多少朝臣公子,你都已經彈劾過了。滿朝文武看下來,你的膽量已經算是第一了。你說不敢彈劾槐穀子,那我是萬萬不信的。”

馮刃疾痛苦的撓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