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說道:“槐兄,給我個面子如何?”

馮刃疾一臉期待的等著李水的答覆。

李水沉吟了一會,說道:“這樣吧,這一次你讓我殺了馮刃疾,等下一次再有人彈劾我,我再給你面子,饒了他。”

馮刃疾一聽這話,腿都軟了。他抓著李信的衣袖,哭著說道:“李大將軍,救命啊。”

李信嘆了口氣,對馮刃疾說道:“馮兄啊,不是我說你,這一次你做的確實過分了。北地郡的事,何等重要?那是關係到太子人選的大事啊。”

“你怎麼如此莽撞,敢插手此事?無怪乎槐兄如此生氣。”

馮刃疾:“我……我……”

他已經怕的說不出話來了。

李信嘆了口氣:“一直以來,馮兄在朝中都是沉默寡言的,務實而不務虛,今日這是怎麼了?突然彈劾起槐兄來了?”

“這……該不會是有人讓你這麼做的吧?不如你說出背後那人來,我再幫你求求情,估計槐兄也沒興趣和你計較了。”

馮刃疾一聽這話,頓時心中一喜,好像一條溺水的人,終於看到了一條船一樣。

他下意識的就要說出李斯的名字來。

但是緊接著,他腦子裡面像是一道閃電閃過一樣,一下子照亮了思路。

“我明白了……”馮刃疾在心中吶喊。

他在這一刻,明白了李斯的用意。

李斯,並不是真的想彈劾槐穀子。

讓自己彈劾槐穀子,是為了讓槐穀子恨上馮去力。如此一來,王綰就安全了。

好計策啊,真是好計策。只是苦了自己這個小人物,要粉身碎骨了。

馮刃疾不敢說出李斯的名字來,畢竟還有把柄在人家手上。

但是馮刃疾也不甘心按照李斯的意願,說出馮去力的名字來。

他苦笑了一聲,模稜兩可的說道:“在下是誰的人,兩位大人稍微一打聽,自然就知道了。何必再問呢?”

他拱了拱手,極為誠懇的說道:“士為知己者死,求二位高抬貴手,不要讓在下親口出賣那人了。否則的話,在下良心何安?”

李水和李信對視了一眼,其實真要對馮刃疾嚴刑拷打,也能問出來。但是馮刃疾畢竟是朝臣啊,這麼幹就太猖狂了。

反正,憑藉李水的能力,真要查,總能查出來的。

於是李水微微點了點頭,然後放馮刃疾走了。

等馮刃疾走遠了之後,李水幽幽地說道:“李兄,你覺得這件事,當真是馮去力指使的嗎?”

李信呵呵笑了一聲:“馮去力又不傻,招惹你,吃力不討好,何必呢?”

李水抱著胳膊說道:“不是他,又是誰呢?這馮刃疾,明明與馮去力走的很近啊。”

李信也抱著胳膊站在旁邊,兩個人的姿勢一模一樣:“是啊,是誰呢?”

李水微閉著眼睛說道:“如果一件事,千頭萬緒,找不到幕後主使,那麼就有一個原則。在這件事中,誰獲利最大,誰就有可能是罪魁禍首。”

李信說道:“莫非是胡亥?告倒了伏堯公子,他做太子的機會就大大增加了。”

李水說道:“也有可能是扶蘇。伏堯公子倒了,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

李信說道:“扶蘇為人純善,也有可能是淳于越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