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說,王綰的家奴,曾經打死過一個人。

不過……就在今日,那奴僕主動自首了。

裡面還說,王綰的管家,曾經霸佔過百姓的田畝。

不過……就在今日,管家不僅將田畝送還,而且賠償了十鎰金。

諸如此類,舉不勝舉。

馮去力看的啞然失笑:“丞相的動作,真是夠快的啊。”

其實,這些罪證都是細枝末節而已。想要扳倒一國丞相,這根本起不到作用。

王綰頂多被皇帝訓斥一句馭下不嚴而已。

馮去力看來看去,最後發現,有幾條罪狀,王綰始終沒有動作。馮去力可以趁機捏在手裡。

其中一條罪狀說,王綰將一個商賈的家眷軟禁在了府中。

馮去力看了看那商賈的名字,說是叫周貴。

這個名字很耳熟,不過馮去力現在有大事要辦,也懶得去想這所謂的周貴是誰。

他又看下面的那條罪狀。

這罪狀說,王綰欠錢不還。有一些朝臣,曾經借給王綰幾千萬錢。王綰只還了一小部分,剩下的就再沒有訊息了,有賴賬的嫌疑。

馮去力看到這裡,差點樂了。

宰相,也賴賬嗎?這根本算不上什麼罪證。真要拿這個彈劾,反而會讓陛下鄙視自己。

馮去力將這些罪證扔在書案上,然後慢悠悠的在院子裡踱步。

他走了一會,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商賈的名字,始終在腦子裡徘徊,揮之不去。

於是馮去力隨口問身邊的管家:“這個周貴,是何人啊?為何本官覺得如此熟悉?”

馮甲笑著說:“主人怎麼忘了?前段時間,周貴可是咸陽城中的名人啊。他傾家蕩產,花了一萬萬錢,買了謫仙一百多個獎牌。”

“本想著倒賣一手,大賺一筆。結果後來再也賣不出去了。如今整天走街串巷,推銷他的獎牌,已經淪為咸陽城中的笑柄了。”

馮去力哦了一聲,笑道:“原來是此人。”

他有些嘲諷的說道:“丞相倒也有意思,這麼一個落魄的商賈,和他較什麼勁?這不是顯得氣量太小了嗎?”

說到這裡,馮去力忽然微微一愣。

他快步走到屋子裡面,仔仔細細的看了看僕役蒐集來的罪證。

王綰,只軟禁了周貴的家眷,並沒有軟禁周貴。

這說明什麼?這像是要挾啊。

馮去力忽然有點激動,他感覺這件事裡面,有一種陰謀的味道。

他低著頭想了好一會,一邊想,一邊自言自語:“抓了周貴的家眷,自然是要挾他做一些事情了。這個周貴整天在咸陽城販賣獎牌。他到底有什麼目的?”

“難道販賣獎牌是個幌子,他專門為了丞相打探訊息?”

旁邊的馮甲輕咳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說道:“大人,小人有個想法。”

馮去力說道:“說來聽聽。”

馮甲說道:“丞相大人抓了周貴的家眷,是不是就只是為了讓周貴販賣獎牌呢?”

“嗯?”馮去力有點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