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哨探回來了,稟報說周圍都已經看遍了,並沒有反賊的蹤跡。

趙佗眉頭緊皺,他忽然一拍腦門,極為懊悔的說道:“我明白了。所有將士,立刻上馬,追擊反賊。”

副將問道:“將軍,究竟是怎麼回事?”

趙佗說道:“王恆,確實乃是聰明人。他心明白,憑他的人馬,即便是設伏,也不能將我們怎麼樣,反而會耽誤他逃跑,容易被我們死死咬住。”

“因此,他選賊在這裡虛張聲勢,讓我們猶豫不決,不敢上前,拖慢我們的速度。而他就藉著這個機會,遠走高飛了。”

副將們都聽的將信將疑。

時間不長,他們現前面的道路被堵塞住了,那些簡陋的橋樑被毀掉了,甚至有的河堤被掘開了口子,到處一片泥濘,人馬難以前行。

趙佗跳下馬來,看著遠方,苦笑了一聲:“再往前面走,就要到嶺南地界了。那裡沒有大路,沒有城池,到處都是山風密林,對我們不懷好意的越人。想要抓住王恆,沒有一年半載,恐怕是難以做到了。”

趙佗很失落的搖了搖頭:“廷尉大人交代我的事,最終還是沒有辦好啊。”

周圍的副將都嘆了口氣。

趙佗叫過來一個人,準備筆墨,他寫了兩封信,一封信是給李斯的,主要內容是向李斯請罪,順便表了一波忠心。

另一封信是寫給嬴政的,希望朝廷能調撥錢糧過來。

等使者走了之後,趙佗對邊的人說道:“諸位急行軍了這麼久,已經累了吧?吃一些乾糧,安營紮寨吧。另外,派人將其他兩部人馬叫過來,不必再分頭追擊王恆了。”

副將們說道:“我們在這裡耽擱的越久,王恆不是逃的越遠嗎?”

趙佗搖了搖頭:“現在即便再追,也難以抓到他了。而且我軍個個疲敝不堪,一旦到了嶺南。那裡太容易埋伏了。王恆的數百人,會給我們造成很大傷亡。”

“接下來,我們必須穩紮穩打。否則的話,三千人被四百人打敗了,那可真是笑話了。”

周圍的人都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

王恆確實已經進入嶺南了。這一路上,他們這一行人充分揮了過河拆橋的本領。

起初的時候,大家覺得搞破壞爽的,但是做得多了,也就有些膩了,有些累了。

不過一想到後面的追兵會被阻擋住,倒也乾的努力的。

入夜時分,王恆朝眾人擺了擺手,微笑著說道:“到了這個時候,秦兵必然不追不過來了。今夜,我們可以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眾人個個歡喜。

項皮小心翼翼的問道:“丞相大人,我們今夜是可以睡一覺了。等明天呢?天亮之後,我們要去往何方?”

王恆說道:“天亮之後,與南越部落結盟。我們有四百精裝,算是一支不小的力量了。結盟之後,遠交近攻,逐個平定南越部落,將南越合二為一,從此以後,我大楚就在南越復國了。”

說到這裡,王恆忽然愣了愣,心想:南越又沒有楚人,用不著這個所謂的楚懷王招攬民心。要不然……我自立為王?

不過王恆猶豫了一下,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南越,畢竟是蠻夷之地啊,在這種地方做王,總有一種小孩子過家家的感覺,真正的英雄,還是應該去逐鹿原啊。

因此,自己有朝一還是要打回去的。

等征服了南越之後,就徵調南越的精壯,訓練成一支虎狼之師,然後打著楚懷王的名號,攻佔楚地……

王恆越想越美,忍不住咧嘴笑了。

這時候,旁邊的項皮又來潑冷水了:“哎,在這種蠻夷之地,做南越王也沒有意思。”

王恆也覺得在這裡做王沒什麼意思,但是這話自己能說,他項皮是個什麼東西,也敢胡言亂語?

王恆心整不好,頓時抬起手來,要揍項皮。

項皮嚇了一跳,連忙向後退了一步。

王恆看見楚懷王站在項皮邊,正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

“罷了,這個傀儡以後還有用。饒過他們吧。”王恆安慰了自己一番,然後努力的露出笑容來,對項皮說道:“南越,現在是蠻夷之地,將來可未必是。昔秦與楚,哪個不是蠻夷之地?現在呢?還不是禮儀之邦?”

項皮不敢說話了。

王恆擺了擺手,對邊的人說道:“諸位今飽餐一頓吧,天亮之後,我會帶人瞭解一下附近的部落。這些南越人,彼此之間,定然是有矛盾的。到時候,我們可以分化他們,各個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