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謫仙的死忠粉(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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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翦清了清嗓子,低聲說道:“李信,確實是一員猛將不假。可楚地不比匈奴。他能數月之內,平定匈奴,那是藉助了沙提烈與冒頓的矛盾。換而言之,平定匈奴,智謀為首功,武力為次功。當日哪怕不是李信,換個別人,依然能建立此不世功勳。”
“而楚地,比匈奴複雜十倍。楚地百姓,是敵是友,難以分辨。更何況,李信曾經在楚地戰敗,此次為了一雪前恥,定然貪功冒進。老臣認為,或許李信與槐穀子敗了,又恥於承認,因此派人在這裡謊報軍情。”
那小卒忽然狂叫了一聲:“小人從未謊報軍情。謫仙與李將軍,神威蓋世,又豈會戰敗?”
小卒左右看了看,忽然說道:“你若不信我,我以死明志。”
隨後,小卒向石階撞過去。只聽到一聲悶響,頭破血流。
眾人齊聲驚呼,嬴政急道:“救人,快救人。”
有幾個人跑過來,連忙用布裹住了小卒的頭顱。他的腦袋已經撞開了一個大豁口,鮮血流出來。
有些人則嚷嚷著:“先用酒精,再給他縫合。”
議政殿前亂作一團,有小宦官要把小卒抬走治傷,但是小卒卻掙扎著不肯走,氣若游絲的說道:“陛下,會稽王苦戰二十餘日,何其艱難?謫仙與李信將軍奔波千里,何其不易?如今有人身穿綾羅,養的身軀肥大,卻在這裡大放厥詞。小人心中劇痛難當。”
嬴政走過去,說道:“你放心治傷。朕即刻命人查探。待真相大白之後,誣告者反坐。”
小卒聽了這話,頓時放下心來,停止了掙扎。很快,他徹底暈過去了,那幾個小宦官,匆匆抬著他走了。
王翦有些茫然的站在那,滿腦子都是:誣告者反坐?老臣並非誣告啊,只是合理的懷疑一下,這樣也不行?
“王翦!”嬴政忽然厲聲喝道。
王翦打了個哆嗦,心情複雜的說道:“老臣……在。”
嬴政淡淡的說道:“你熟悉楚地,朕命你立刻率軍,進入楚地。若項梁之亂尚未平定,則平叛滅賊。若項梁已死,則率軍清除其餘黨,震懾宵小。”
王翦躬身領命。
滿朝文武,都有點同情的看著王翦。
剛才小卒竟然甘願以死明志,會稽王有沒有被救出來,已經昭然若揭了。王翦偏偏要多上一嘴,這不是找死嗎?
皇帝雖然沒有當場處罰他,但是心中必定已經惱火之極了。這一次帶兵入楚,只不過是因為他熟悉楚地而已,這次……恐怕是王翦最後一次帶兵了。
王翦沒有搭理任何人,而是滿腹心事的離開了皇宮:誰又能想到,報信的小卒腦子有病呢?不過說了兩句而已,至於尋死嗎?
回到家中之後,略做收拾,王翦就到了大營之中。
王恆正等在那裡,他看見王翦來了,有些慌張的說道:“祖父,方才有小宦官帶著陛下的旨意來了。軍中將領,換了七成。絕大部分都並非我王氏親信。”
王翦微微點了點頭:“老夫已經猜到了,陛下不信任你我。這次出兵,名義上是老夫指揮,實際上,只要我稍有異心,這些將領便會奉陛下之命架空我。”
王恆緊張的問道:“陛下,開始懷疑我王氏了?”
王翦擺了擺手:“無妨,陛下只是一時氣惱而已。這些將領,是陛下的眼線。而我們只要在楚地立下大功,這些眼線,也會將我們的忠勇告知陛下。總之此事有弊自然也有利,你不必擔憂。”
王恆緩緩地點了點頭。
祖孫兩個,勉勵了眾將士幾句,然後向楚地進發。
王翦年事已高,沒有騎馬,而是坐在車上。王恆與王翦相對而坐。
王翦把在朝堂之上聽來的訊息說了一遍。王恆聽完之後,大驚失色,對王翦說道:“項梁只剩下三百餘人?即便能夠逃脫,又濟得什麼事?”
王翦微微一笑,說道:“你覺得,項梁必死?”
王恆嘆了口氣:“即便不死,也無法翻身了。而沒有了項梁,我王氏也完了。”
王翦搖了搖頭:“非也。項梁活著也罷,死了也罷。他活著,我們可以暗中助他,東山再起。他死了……我們就不可以命人假扮他嗎?”
王恆頓時眼睛一亮:“祖父的意思是,另外扶植一人,打著項梁的旗號謀反?”
王翦微笑著點了點頭:“所以,項梁的生死不重要。往後的日子,老夫在明,你在暗。你帶著我王氏親信,在楚地佈置一番。要讓這十萬大軍,有反賊可殺。而且殺之不盡。”
王恆激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