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翦和王恆一聽這話,頓時掙扎起來了。旁邊那兩個侍衛看了嬴政一眼,也就停下了腳步。

嬴政問小宦官:“何處的使者?”

小宦官說道:“是陛下派往楚地的使者。”

嬴政揮了揮手,說道:“帶進來。”

幾個呼吸之後,有一個滿身大汗淋漓的人走了進來。這人進來之後,身子晃了晃,就倒在了地上,他已經站不穩了。

這人勉強抬起頭來,看容貌分明是曾經被軟禁在會稽郡驛館的天子使者。

使者氣喘吁吁的說道:“臣,晝夜不息,狂奔十日。臣……”

嬴政打斷他,喝問:“可有項梁的訊息?”

使者喘了口氣,說道:“項梁已反。”隨後,兩眼一翻,暈倒在地。

嬴政面色一沉,然後緩緩地揮了揮手,說道:“帶下去,好生醫治。”

議政殿中,一片寂靜。

這時候,安靜的大殿之中,傳來了嘿嘿的笑聲。

是王恆與王翦。這祖孫兩個,坐在地上,喉嚨裡忍不住的發出笑聲來。

李水好奇的看著王翦:“老將軍,何故發笑啊。”

王翦處於狂喜之中,根本無法答話。

李水忽然說道:“莫非老將軍與項梁有勾結?聽說項梁造反,心中喜不自禁,因此發笑?”

王翦一聽這話,頓時打了個冷顫,指著李水說道:“槐穀子,你……你莫要誣陷老夫。”

淳于越在旁邊和稀泥:“槐穀子,如今項梁造反,楚地不安。應當立刻商議如何評判,你與老將軍的私人恩怨,暫且放一放吧。”

嬴政緩緩地坐下去了。

項梁反了,他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一來,六國都平定了,一個小小的項梁,嬴政還真沒放在眼裡。二來,這些日子,他一直在等楚地的訊息,所以早就有心理準備了。

他看著一臉傻樂的王氏祖孫,心中其實是有些不快的。不過誠如淳于越所言,今日應當研究如何平叛,至於王氏……日後再算賬吧。

嬴政淡淡的說道:“項梁謀反,諸卿以為,如何平叛啊。”

諸位大臣正要說話,忽然有小宦官急匆匆地跑進來,說道:“陛下,又一位使者到了。”

嬴政愣了一下,疑惑的說道:“朕,只派往楚地一人。如何又有一位使者?”

小宦官說道:“此人,是地方官派來的。”

嬴政點了點頭。

很快,這使者被帶進來了。

使者與之前那位天子使者的狀態差不多,都是一副大汗淋漓,疲憊不堪的樣子。

這使者顯然沒見過什麼大場面,當著皇帝和滿朝文武,居然緊張的說不出話來。

在小宦官的再三催促下,這使者說道:“小人,小人乃雙佘縣縣令的內弟。”

嬴政皺了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