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被趕出周府的時候,好巧不巧,碰到了幾個舊友。古坂隨口扯謊,說周青臣忤逆不孝,總算給自己保留了一點顏面。

只是這點顏面,還能有什麼用?

古坂坐在椅子上,思索良久,忽然對古牧說道:“你猜,周青臣還會不會認我這個岳丈?”

古牧沉默良久,悠悠的說:“我看有些難了。或許他口頭上會認的,但是這心裡面,怕是無法再像從前那樣了。”

古坂淡淡的說道:“以老夫看來,恐怕口頭上也有些難了。若在以前,我倒是有把握讓他回心轉意。可是現在,他和槐穀子走的很近。”

“槐穀子那人,厚顏無恥啊。而且凡是和他交好的人,十有**都要受到影響。”

“就譬如李信,原本在戰場上作戰驍勇,而在朝堂上就比較忠厚老實。可是自從結交了槐穀子,可曾辦過一件人事?”

古牧點了點頭,說道:“父親是擔心,周青臣學了槐穀子的厚顏無恥,當真不再認咱們這些親戚?”

古坂嗯了一聲。

古牧沉思了一會,忽然眼睛一亮,說道:“他不是儒生嗎?不如我們用禮法來壓他。”

古坂哈哈一笑,說道:“吾兒有長進了。你可知道剛才為父當著外人的面,為何要宣揚家醜?”

古牧心中一亮:“莫非是為了……”

古坂說道:“不錯,為父就是要讓咸陽城中計程車人知道,周青臣是個不孝之人。他竟然將自己的岳丈趕出門外,這還了得?老夫沒有冤枉他吧?”

古牧連連搖頭:“沒有冤枉。”

他心想:周青臣確實把我們趕出去了啊。至於為什麼趕走我們,那就不用提了。反正他忤逆不孝,是肯定的了。

古坂笑眯眯的說道:“隨後,這些的言論,會變成一把無形的刀,架在周青臣的脖子上,逼著他來向老夫賠禮道歉。”

“到那時候,老夫還是他的岳丈,而且這個岳丈,是體體面面的掙回來的。即便他心中有所不滿,也得給我乖乖的收著。”

古牧豎了豎大拇指:“父親果然是高明啊。”

古坂得意洋洋的笑了。

不過很快,古牧又有些憂慮的說道:“然而,若周青臣學了咱們這個法子,也四處宣揚一番,如何是好?”

古坂淡淡的說道:“周青臣哪有這個魄力?”

古牧說:“周青臣沒有,謫仙呢?”

古坂哈哈大笑:“槐穀子嗎?他厚顏無恥,自然是敢這麼做。但是這麼高明的辦法,量他也想不出來。”

古牧點了點頭,不過心裡還是有點不踏實,於是向古坂說道:“父親,夜長夢多。不如我現在就去拜訪各位大人,讓他們向周青臣施壓,早日來向我們賠禮道歉。”

古坂嗯了一聲:“快去吧。”

古牧急匆匆地走了。古坂越想越美,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慢慢的品。

他一邊品,一邊想:“如今的世人都喜歡謫仙樓裡面的酒,真是可笑。那種酒哪有自家釀的酒好喝?”

古坂正在品酒,就看見古牧慌里慌張的跑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