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乾笑了一聲,說道:“這書稿,我並未帶在身上,交給謫仙樓了。”

嬴政微微皺了皺眉頭:“為何要交給謫仙樓?”

李水撓了撓頭:“公主寫出這樣一部奇書來,臣覺得,應該廣而告之,令天下人都崇敬公主一番。因此令謫仙樓的人,廣為宣傳。”

嬴政頓時哭笑不得:“下次再有這種事,先要告訴朕。不可擅自作主。”

李水哦了一聲,小聲嘀咕:“臣也不知道,朝中會有些腐儒會來告狀。”

淳于越氣的臉色鐵青。

李水確實沒有指名道姓的罵自己,但是在場的儒生,只有他一個啊。

嬴政對李水說道:“你立刻去謫仙樓,讓他們暫時不要宣傳著書稿。讓朕把書稿拿出來,看完了再說。”

李水哦了一聲,轉身要走。但是嬴政又把他叫住了:“你不必去了,讓淳于越代你走一趟。”

李水有點納悶:“這是為何?”

嬴政呵呵笑了一聲:“你太過狡猾,朕怕你暗中做什麼手腳。”

淳于越和王綰等人激動的熱淚盈眶,心中都在想:陛下,你終於知道槐穀子這傢伙,厚顏無恥,狡猾難纏了嗎?

李水一臉複雜的留了下來。而淳于越興沖沖的去了謫仙樓。

他已經想好了,無論那書稿寫得怎麼樣,自己總要挑選一些不合時宜的錯漏,請陛下不要將這書稿公諸於世。

當然了,這錯漏要挑的委婉一些,免得傷了未央公主的面子,令陛下不快。

一路上,淳于越已經想好了辦法,眼看就要到謫仙樓了。

等他走到謫仙樓門口的時候,頓時微微一愣。

這裡聚集著很多人,每個人都交頭接耳,熱鬧非凡。而謫仙樓卻大門緊閉,像是歇業了。

淳于越好奇的問一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男人見淳于越衣衫華貴,不敢怠慢,連忙行了一禮,說道:“今日謫仙樓的門票漲了。五十萬錢方可進門。而且只招待二十人。名額滿了之後,哪怕你叫破喉嚨,也不會開門的。”

淳于越心中冷笑:這個槐穀子,又搞什麼名堂?

他也沒有排隊,直接上前拍了拍門,說道:“我乃淳于越,開門。”

裡面的王老實懶洋洋的說:“謫仙有令,哪怕他父母到了,也不許開門。”

淳于越頓時被噎在那了,心想:槐穀子這傢伙,父母都不認了?簡直是禽獸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說:“我是受陛下的命令,前來取未央公主的書稿。”

王老實呵呵一笑:“早就猜到是為這個來的了。這一上午,有不少人想盡辦法要進來,不過像淳于大人這樣假傳陛下命令的,倒是頭一個。”

淳于越氣的頭有點暈,大聲說道:“你以為老夫想來你這謫仙樓嗎?若非陛下派遣,我都怕髒了我的鞋。”

王老實幹咳了一聲:“既然是陛下的命令,那麼就拿出證據來。無憑無據的,如果壞了謫仙的事,小人擔待不起。”

淳于越有點無語:我能拿出什麼證據來?更何況,我的人品居然有人質疑?

他本想回皇宮一趟,讓皇帝寫一道命令。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連這點事都辦不成,也就不要做什麼朝中重臣了。

旁邊有人拽了拽淳于越的袖子,熱情的勸說:“大人,不用和他們說了,裡面的人都固執的很,說破了天都沒用。”

淳于越嗯了一聲。

那人又熱情的幫他支招:“你為何不花五十萬錢買一張門票呢?”

淳于越有點不情願。當然了,他不是心疼錢,得益於咸陽城宅院價格的暴漲,淳于越就算閉著眼撒錢,這輩子也花不完那些錢了。

他真正不情願的,是被李水痛宰。

不過權衡了一番之後,淳于越就又拍了拍門,衝裡面喊:“我要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