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樂依然忍住了。他對身邊一個僕役說道:“去買炒菜。”

僕役狠狠的瞪了鐵手一眼,匆匆走了。

鐵手也不在意,在心中一個勁的冷笑:生氣?生氣最好,怕的是你不生氣。

現在鐵手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但是為了囂張,不能吃也不能喝。

鐵手嘆了口氣:原來扮演囂張,也這麼難受啊。

半個時辰後,酒和菜終於買來了,僕役還很周到的買來了饅頭。

鐵手吃了幾口菜,喝了幾杯酒,先把自己混了個半飽,然後很不滿的說道:“我不愛吃饅頭,我要吃餃子。”

燕樂也有點按耐不住了,對鐵手說道:“燕某家貧,沒有那麼多餘財。”

鐵手嘆了口氣:“算了,既然如此,我也就不為難燕大人了。湊合著吃吧。”

鐵手一邊狼吞虎嚥,一邊連連搖頭,嘴裡嘟囔著:“無禮,真是無禮啊,關東人與禽獸何異?”

燕府上下,人人怒氣沖天。

很快,鐵手吃飽了,然後目不轉睛的看著獻舞的舞姬。

鐵手嘿嘿笑了一聲,很猥瑣的說道:“讓這姑娘來給我倒酒啊。”

燕樂有些不快,但是終於還是揮了揮手,讓舞姬來倒酒。

倒酒的過程中,鐵手變成了鹹豬手。舞姬默默的忍下來了,沒有聲張。

她沒有聲張,但是燕樂將這一切都看在眼中。他慢慢的攥緊了拳頭,對鐵手已經起了殺心。

只不過,殺了鐵手,必定要得罪槐穀子。燕氏恐怕就無法在咸陽城中立足了。

燕樂深吸了一口氣,暗暗的告誡自己: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鐵手上下其手,自得其樂了一會,發現燕樂居然沒什麼反應。不由得大感意外:難道我還不夠囂張?

這時候,燕樂又淡淡的問道:“請問,你來我府上,有什麼事?”

鐵手呵呵笑了一聲,說道:“如今謫仙正在收購各府中的僕役。關東豪強,紛紛將僕役獻上,唯獨燕大人,不肯放一人。這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了?”

鐵手問的如此理直氣壯,倒讓燕樂愣在那裡了。

好一會之後,燕樂才緩緩地說道:“怎麼?難道燕某不肯賣僕役也不行了?”

鐵手笑呵呵地說:“倒也不是不行。不過這麼幹的話,就是不給謫仙面子了。”

燕府中的人勃然大怒,大聲叫道:“就算不給面子,又如何?”

燕樂擺了擺手,讓那家人退下。

然後對鐵手說道:“上次商君別院的匠戶來過一次,燕某已經說過了,不想賣。”

鐵手淡淡的說:“上次是上次,這次是這次。這一次,謫仙特地命在下前來,無論如何,也要買幾個人回去。燕大人,我勸你還是配合一下。”

“畢竟,燕國已經滅亡了。你現在已經是喪家之犬了。你還以為在燕國做權貴嗎?不是了,你現在寄人籬下。人家罵你兩句,打你兩下,你都得忍著。現在跟你要個僕役而已,你還推三阻四的,回頭謫仙找個藉口,告你謀反,到那時候,你全家都要做僕役。值得嗎?”

燕樂氣的青筋畢露。不過他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要買幾個人?”

鐵手淡淡的說道:“十幾個個不嫌多,兩個三個不嫌少。”

燕樂點了點頭:“好。那就兩個。”

很快,府中有兩個僕役站了出來,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表示願意跟著鐵手去商君別院。

鐵手擺了擺手:“別這麼著急,是我挑你們。你們覺得,商君別院那麼容易進去嗎?真是想得美。”

他走到一眾僕役跟前,看了看他們。

其實鐵手也不知道槐穀子買僕役幹什麼。所以他只是裝模作樣,在那敲敲打打。一會看看牙口,一會摸摸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