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頓到了之後,施展出渾身解數,在給足東胡王面子的同時,又不卑不亢。讓東胡王覺得,匈奴對東胡沒有惡意,而且也不怕與東胡一戰。

權衡利弊之後,東胡王覺得與匈奴交好,才是上上之策。於是乎,冒頓漸漸讓東胡王安下心來,開始招待冒頓。

冒頓更進一步,想要利用東胡王的力量,帶一支人馬回到匈奴領地。一舉平定單于王庭,徹底掌控匈奴大權。

不得不說,冒頓確實有這個能力,但是,他正在努力的時候,訊息傳來,沙提烈帶領著數萬匈奴兵,正在攻打東胡。

冒頓一聽這話,立刻帶人溜走了。

他沒有向東胡王解釋,因為知道這種事情解釋不清。解釋來解釋去,結果只有一個:被殺了洩憤。

是冤枉的也好,不是冤枉的也罷,東胡王才懶得分辨。反正是匈奴人,正好殺了給族人一個交代。

果然,冒頓剛剛離開,東胡王就下令追殺冒頓。

冒頓馬不停蹄,甩開追兵,好容易回到了單于王庭,想要質問父親,為何在這種關鍵時刻進攻東胡。

其實在路上的時候,冒頓不是沒有猜測過,是父親要置自己於死地。

但是冒頓有意忽略了這種可能,畢竟虎毒不食子啊。更何況,若父親也要殺了自己的話,天下之大,就無處安身了。

回到單于王庭之後,冒頓還沒來得及見到單于,就有一個交好的匈奴權貴,悄悄的送過信來,說單于已經決定將大位傳給沙提烈,為了確保江山穩固,必定會殺他。

冒頓一聽這話,又開始跑路了。這一次單于的反應比較快,命令親兵圍追堵截。

冒頓的人越來越少,到現在已經只剩下十九個了。

不過好在他們已經衝出了包圍圈,而草原上人煙稀少,如果藏起來的話,一時半會也不會被人找到。

冒頓疲憊不堪的倒在草原上,看著頭頂的藍天,忍不住嘆了口氣:“我本太子,竟然流落到如此地步。”

旁邊一個侍衛遞過酒來,說道:“只要留得性命在,大王就還有機會。”

冒頓喝了一口酒,眉頭緊皺著說道:“以往單于也寵信閼氏,偏愛沙提烈,可也不會對我痛下殺手。為何這一次,竟然如此狠心?”

那侍衛說道:“我聽說,沙提烈出使大秦,得到了秦人幫助。秦人當中,有一個叫槐穀子的人,對沙提烈很是欣賞,願意助他登上單于之位。這槐穀子,似乎是大秦有名的權臣。”

冒頓呵呵笑了一聲:“我們與秦人連年征戰,秦人卻願意幫助沙提烈?你們猜,這是何用意?”

那侍衛想了想,說道:“沙提烈,與秦人講和了?”

冒頓搖了搖頭:“是秦人想要我匈奴廢長立幼。如此一來,我與沙提烈必然爭鬥。匈奴內部亂成一團,他大秦就可以邊疆安定了。”

侍衛恍然大悟。

冒頓站起身來,說道:“走,我們南下入秦。也去投靠那個槐穀子。”

侍衛嚇了一跳:“秦人與沙提烈交好,我們入秦,那不是自投羅網嗎?秦人定會將我們抓了,然後交給沙提烈。”

冒頓搖了搖頭,說道:“若秦人知道我走投無路,一定會助我的。他們希望看到的是兩虎相爭,而不是沙提烈登上大位,統領整個匈奴。”

“所以,我去了之後,同樣會獲得他們的支援。他們會給我兵馬,給我錢糧,讓我回到匈奴,與沙提烈爭,與沙提烈奪。只有我們兩個打得兩敗俱傷,秦人才能安心。”